第4章 心思[第2頁/共4頁]

“你懂甚麼？邊兒上站著。閒得慌街北頭上去，花生、蘭花豆弄些來過過你師哥的嘴癮。”陶小祝並不聽她所言，她如許兒的有個成語正襯得，叫“紙上談兵”。從未上手真做過的人，說的話可見不能叫人佩服。然細究起來，蘇一的技術確已不錯，隻一向不得機遇亮亮。因不上心，在陶徒弟和陶小祝眼裡，她還是和最後出去那打雜的小女人無異。她自個兒也不能從陶徒弟那兒儘學統統，也不知自個兒究竟另有多少些冇學成。但邇來瞧陶小祝部下做的各種，儘數都是她通的，冇甚麼新奇。

南大街是渭州最為富強的一條街道，店鋪林立，攤販密密挨挨地擠在一塊兒。呼喊聲灌耳，在這長長的石板路上混成一團。院兒裡的周大娘每日夙起，擔著豆腐來的也是這條長街。在街邊擺一豆腐攤子，尖著嗓子叫喊，啞了也不及管。

“娘你說的甚麼話？”周放心不快，“我給小老闆買些東西，輕賤的甚麼？我做的是敞亮事兒，您含混說不清了是壞我。”

周放心嘴角恥笑收了收，到底矜持了一下。又怕著蘇一一卷手兒把錢收了，忙一把抓了下來，“我去可算不得狗腿兒，與你不一樣。”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頭問，“小老闆要吃些甚麼？”

逛店子趕上些熱忱的賣主兒，總有些美意難卻的意義，少不得要顧著對方的情意買點東西。小白定了一根銀簪和一對玉玦，纔打發了陶小祝，得可說一句：“我自個兒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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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徒弟點頭對勁，先瞧了眼蘇一敲的銀塊子，冇撂下幾句話，自去陶小祝那邊兒瞧他的玉雕。瞧罷了說：“你接下的你來做，做好了自個兒給人家送去。十八了，老邁不小了，該自個兒撐事了。我老不能跟你一輩子，該出出趟兒了。”

那閒坐在交椅上，被他呲噠了的是鹹安王府的侍衛，這事兒提及來就難堪了。陶小祝抬手戳了下自個兒的嘴角，硬牽了上去，轉頭訕訕，“爺還是您見多識廣。”蘇一胳膊肘暗推他一下，他又上去號召，鞍前馬後搭話兒，問：“爺您想看點甚麼東西？”

“身邊兒有把尺內心有桿秤，總要丈一測量一量。誰也冇要天仙兒，得比一一都雅不是？”陶小祝有理得很，“如果連她也不如，端的冇甚麼好說的。”

一上午上門的客人有，但定金飾的寥寥。陶小祝手裡握著侍衛小白的那單，緊趕著要打出來，陶徒弟和蘇一則落了閒。一個仰靠在交椅上手點幾麵哼曲兒，哼罷了歪頭閤眼眯神兒，一個呼嚕接一個地打起來。一個則湊在陶小祝那處看他做金飾，能學的要記的全不落下。見陶小祝那裡做得不甚和她情意，指了出來，說：“這花兒雕在這裡一定都雅，挪個地兒精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