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世道[第2頁/共3頁]

老婆子拉她的手拍拍，“哪有這麼俊的老女人，不怕，阿婆給你找個好婆家。”

蘇一有些吃驚，抬手捋了捋身前的麻花細辮兒，半晌道：“好啊，那我今後有困難便費事你們，再不客氣的。”

蘇一又有些吃驚，忙端了那杯茶送到陶徒弟麵前兒，“徒弟，這不敢，還是您自個兒漱口罷。”

陶徒弟瞪大了眸子子，頭又往她麵前兒伸了伸，“你說你去了王府，還陪王爺過了除夕？”

蘇一內心頭也明白，擱下茶杯來，說：“我與王爺並冇有多深的友情，也不知他為何親身鋪了陣仗疇昔。此前我不過與他見過四回麵兒，兩回是一起上說話的，他給我出了主張。第三回是我去王府，與他過了除夕。最後一回，便是我去茶館尋他幫手。原是抱著撞大運的心機去的，卻冇成想，他應下了口來。”

需不得她費心打理了，她便坐在一邊兒瞧著。那些鄉裡都圍著蘇太公說話，平常是不愛理睬她的，又知她脾氣暴躁。這會兒想來搭話兒，卻不知從哪一句搭起。忽有個老婆子過來，花發綰髻，髻下插根光麵兒銀簪，拄著柺杖搖著身子，說：“這一轉眼的工夫，一一都成大女人啦。”

他一麵剝蛋殼兒，一麵說：“咱欠了王爺大情麵，墊上命也不敷還的。王爺也說了，你如果故意的，他日上他府上瞧瞧就成。去也不能空動手兒，得帶點甚麼。”

那些個婦人見這老婆子搭上了話茬兒，又瞧著蘇一大是好說話的模樣，便都擁過來七嘴八舌地與她說話。這一番，卻比當時周家要娶沈家蜜斯還熱烈些。至心不至心的自不消計算了，誰也冇跟你一娘生一爹養的，冇喝過那血水摻的金蘭酒，給你掏甚麼至心呢？

蘇一略有些難堪，到底還是吃了一口陶徒弟倒的茶。提及來不敢當，她一個做門徒的，哪有叫師父給斟茶吃的事理。平常陶徒弟對她可不熱切，這麼多年就冇真拿她當入門弟子瞧過，權做打雜的使。這會兒是瞧著她攀了高枝兒，賣殷勤呢。

陶小祝嗤了一聲兒，過來懟開蘇一，把桌上杯盤碗碟胡亂收了收，抱去了背麵。蘇一不知他衝本身使的甚麼性子，卻也懶得理他。自去清算了統統的貼身物件兒，與陶徒弟號召一聲兒，打了包裹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