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蟠龍玉佩（三）[第1頁/共5頁]

謝府到了，韓寶葭一上馬車不由得愣了一下，本來覺得謝府此時該當是門庭蕭瑟車馬稀，卻冇想到竟然還挺熱烈的，來交常常好些馬車，大門前的輓聯、花圈一應俱全，門前服侍的門房、小廝都穿白帶孝，一派哀淒之色。

殷盈趕緊道：“不礙事，我們來看看謝大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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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盈上前遞了名帖，門房出來通報，等了好一會兒出來了一名姓孫的管事，引著殷盈母女倆往裡走去。

韓寶葭本來挺起來的身子立即跪了下來，把臉伏在了蒲團上，恨不得本身此時變成一隻蚊蠅，從窗縫中鑽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啊陛下，你有眼無珠啊……

韓寶葭一一應了，內心卻一陣嘲笑。金貴甚麼？那隻不過是一座精彩的樊籠罷了。為了支撐謝府門楣，硬生生想出了這麼一出李代桃僵女扮男裝的戲碼，弄得她男不男、女不女；她得寵於先帝時，一個個都與有榮焉，拚了命想從她身上刮下點金粉來潤色本身；當她找到被害多年的小殿下，決意幫手小殿下複仇，又是這些親人斥責她不忠不孝，要和她斷絕乾係；當小殿下橫掃北周、榮歸京師時，卻又腆著臉湊了上來，細數當初的不得已；當她得寵於帝前稍露端倪時，又是他們攛掇著她去處小殿下奉承示好，深怕損了他們一絲一毫的繁華。

遠遠的，便聽聞一陣一陣唸佛、木魚聲傳來，異化著幾聲抽泣，靈堂就在麵前了。殷盈一下子便紅了眼圈，拉著韓寶葭緊走幾步，踉蹌著撲進了靈堂，“撲通”一聲跪在了棺木前。

也好，現在成了韓寶葭，倒也是一乾二淨，完整和疇前告了彆。

“必然會的，”殷盈哽嚥著反覆，麵前掠過阿誰青年光風霽月的模樣，“隻是老天爺太不公了，為甚麼這麼多好人還活著，卻把他給帶走了。”

管事歎了一口氣，不再看韓寶葭，自顧自地在前頭帶路。

的確，當日攬鏡自照時，她就感覺那雙桃花眼標緻得有些刺眼，此時聽管家這麼一說，才驀地想起，上輩子的謝雋春也有這麼一雙桃花眼，有人曾笑著對她說，她似笑非笑時眼眸輕挑，端的是麗色無雙、雌雄莫辯，若生來是名女子，隻怕要把人的靈魂都勾走了。

“大膽，怎敢目視陛下？”青年身邊的酒保朝著她喝了一聲。

韓寶葭扯了扯殷盈的衣袖，表示她從速能夠走了，殷盈卻另有些捨不得，看著那棺木哽嚥著道：“不曉得可否再讓我瞧謝大人一眼？謝大人對我們母女恩同再造，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