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更衣[第2頁/共4頁]

怕她看不清路，還知心腸捲起五色珠簾，免得珠串上的瑪瑙玉石撞疼她。

周瑛華方纔睡醒，另有些不適應含章殿的豪華堂皇，目光空茫，靠在床欄上發了會子怔。

宏偉絢麗的九華殿，那裡可見衛文帝生前最對勁的神仙繁華相？

溫和的暈光勾畫出他棱角清楚的側臉，半邊敞亮，半邊暗淡，說不出的姣美英朗。

衛澤臉上似笑非笑，信步穿過五彩琉璃石鋪就的甬道。琉璃石拚出一朵朵姿勢各彆的霞光雲彩，金絲長靴踩在甬道上，就像足踏雲端，即將飄入清閒仙界。

不能粗心了。

看她醒來，那雙眼睛微微彎起：“還是吵醒你了？我去靈堂那邊哭祭，白日就不返來了，酉時過來和你一道用飯，你接著睡。”

阮伯生低聲道：“纔剛歇下。”

稱心聽到內裡響動，出去伏侍她梳洗，“公主昨夜好睡，這時候才起。”

衛澤臉上安靜，實則早已心潮彭湃，內心如同小鹿亂闖普通。衝動之下，眼神反而不曉得該往那裡放，滴溜溜轉了個圈，最後落到周瑛華纖細柔滑的指尖上。

衛澤目工夫鷙，神采陰沉如水。

珠簾高卷，暗香浮動，鏨弓足花香爐吐著嫋嫋的沉水香，西次間的炕上隻剩衾被軟枕，空無一人，衛澤已經出去了。

周瑛華蹙起眉頭：衛澤這是鬨的哪一齣？

透過層層紗帳，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渺遠，像是夢裡的夢話。

昏黃中，看到一雙敞亮灼灼的鳳眼。

衛澤看她冇有點頭的意義，又加了一句：“我就在西次間的北炕上睡。”

妃嬪們麵無神采、眼神麻痹，大臣們哀思的臉上寫滿算計。

猶似還在夢中，周瑛華看著少年娟秀的眉眼，閤眼睡去。

不知不覺間，衛澤又長高了很多，疇前周瑛華和他站在一處時，差未幾和他普通高，現在卻必須踮起腳尖，才氣和他平視。

阮伯生看衛澤果然要在含章殿過夜，趕緊著人鋪床疊被。

衛澤袍袖輕揚，濃眉皺起：“孟丞相呢？”

周瑛華乃至能聞聲本身砰砰的心跳聲。

曹平哼了一聲，撇過臉去不睬他。

可現在大殿表裡到處掛著白布帳，和尚、羽士身著僧衣，伎倆律器，圍著棺槨吹奏、誦經，一絲不苟的祝禱典禮，在宮人們誇大的哭喪聲映托之下，彷彿落空本來的莊嚴色采，顯得有些風趣。

到時候，他親身去采開得最標緻最妍麗的金鳳花瓣，為她搗取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