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地[第2頁/共4頁]

風把他的長髮吹拂到臉頰旁，還是是清臒懵懂的少年，但眉宇之間已模糊有幾分鋒利之色，昔日阿誰肥胖的矮個子小廝，不知不覺間變了很多。

周瑛華點頭髮笑，順著韓寧的話，朝衛澤道：“帶把傘吧。”

周慧帝神采一沉，中間幾個宮女趕緊上前抱住碧瑤夫人，捂著她的嘴巴，把她拖到暖閣裡去了。

紫珠樹先花後葉，豐盈矗立，枝頭挑著一叢叢怒放的紫珠花，一簇數朵，微微顫顫，形如胡蝶。

非論宮裡還是宮外，韓寧是頭一個直呼衛澤為駙馬的，曹平的嘲弄不算。

笑聲由遠及近，甜得就像裹了蜜水的龍鬚糖，又揉進一層糖霜，又黏又膩，粘在牙齒上，扯都扯不開。

來人彷彿遲疑了半晌，謹慎翼翼拉起周瑛華的大氅一角，把她帶到一叢枝葉扶疏、富強蓊鬱的紫珠樹前麵。

聲音垂垂遠去，待周慧帝擁著一個嬌小小巧的紅衣女子走遠，周瑛華摘下兜帽，暴露凍得有些發白的圓潤臉龐，一邊抖落大氅上的積雪，一邊柔聲道：“你如何在這裡？”

“他就是阿誰和公主訂婚的傅澤？”

那一刻貳內心萬種滋味，酸苦交集，難怪太薇公主讓他讀書認字，不然他連聖旨都看不懂。

韓寧的語氣不是很必定，畢竟闔宮都曉得育碧公主對莊王情根深種，她如何能夠拿刀子去刺莊王呢？

見衛澤的神情有些不安閒，周瑛華淡淡一笑，並不戳破。

衛澤趕緊挺直脊背。

他把手爐掩進廣大的袖擺裡，手心熱起來以後，周身都和緩了很多。這一點微末暖意，彷彿無窮無儘，能送出一股綿綿不斷的熱流，燙得貳心頭熱乎乎的。

衛澤不答反問：“公主如何也冇打？”

回到房裡，他謹慎翼翼地把聖旨藏擦了又擦，唯恐沾汙筆跡，還好聖旨是用特製的墨水寫就的，入水不會暈染。

周瑛華想找衛澤探聽西寧國使團的人是不是去過質子府，俄然想起韓寧也在一旁，不好開口問。

衛澤縮回擊，眼睛盯著周瑛華髮髻上的一朵暈色宮花，堆絨上落了幾片紫紅花瓣，將落不落，襯著墨黑青絲，無端添了一抹豔色：“我跟著小王爺出去的。”

“是育碧公主。”

“康兒！”

耳畔響起一把清澈的嗓音，透過風雪，悄悄敲打在周瑛華的心頭。

這一聲幾近是她從肺腑裡喊出來的，淒厲非常。

周瑛華怕衛澤不安閒，輕咳一聲，“你如何出來了？”

“公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