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第1頁/共5頁]

“我家不是梨園子！”老頭打斷他“你不消儘挑些麵龐子往這裡送！你不看看我這個家――還不敷亂嗎？我那幾個雜種兒子，見了女人誰肯費事！……”

“歸正，少一個小保母總得有頂缺的，您要不對勁，叫她走人不了事啦？”孫辦理仍慢吞吞說著，彷彿主子慣了，也被喝斥舒暢了。“我忘了說：小趙與這女人同過學，他包管她的操行。”

程司令不再說話。過一會，他朝兩人揮揮手，眼也不抬。三天後，小趙被調回了連隊，換了一名矮得罕見的保鑣員來：霜降上了任，任務是照顧程家浩繁孫兒孫女中的四個，兩個程司令出國的大兒子佳耦留下的，彆的兩個，用程司令話說是“冇爹冇媽”。

“摸摸我的臉。”他說，霜降照辦了，“我他媽的不配喜好你嗎？小鄉間妞兒？”他柔情地說出這些流裡流氣的話。

她想買些衣裳，卻一點設法也冇有。俄然見一幅電影告白上的女演員上著黑襯衫下著牛仔褲，便照了樣買了黑襯衫和牛仔褲，頭髮也仿照著直直披垂下來。到銀行存錢時，被問道：“事情單位？”她便明白，她已被誤以為北都城的女人了。

冇人曉得你在這裡，我給你錢，你服侍好了我，我會多給你。不錯吧，小村姑。我怪喜好你的。你看，你那雙混賬眼睛敢這麼看我。去問問看，哪個小丫頭敢對四星這麼瞅？找死啊。在全北京的高乾崽子裡，四星指哪兒打哪兒。我有的是錢。兩年前判我時給找過挑選，要麼坐二十年牢，要麼把錢都吐出來。我選了下獄：我們老爺子很快就把我的二十年刑減掉了十年。哎，你喜好錢嘛？”

這時孫辦理員立即從門外閃出去，輕盈得像條影子。孫辦理是賣力首長們的家政勤務，如安插保母、護士、秘書、保鑣之類。

霜降不得不講清本身的來源。四星在她論述時抓著她的手，不時將一截截菸灰彈進她掌心，再將它們撚碎。

瘦長的四星站在那邊，看上去那麼不健壯，要從他手裡擺脫出去太不難了。霜降設想不出一名闖天下雄關的將軍的血，流到這副身軀裡已近乎死寂。一名掛帥全軍的軍人，竟投下一個如此薄弱的影子。

“法律隻是一個牢，出去了，就不再有牢。我這個牢呢，出去了另有法律的牢。實際上我是被關在兩重牢裡。

“直說吧。這是你家四星的意義，四星求了孩兒媽，孩兒媽找了小趙……”

霜降瞅著他，猜度著他幾分實話，幾分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