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褚家有女名月華[第1頁/共4頁]

“這，這孩子她不是咱常家的人呐。”

“她已經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要想在宮中站穩腳根，除了憑藉咱常家，還能有誰？內裡那二爺三爺五爺的不都是她親孃舅？”

太皇太後轉頭看向常樂侯：“這魏嬤嬤怕是咱府裡的白叟吧？”

太皇太後衝著她招招手：“到哀家跟前來。”

“不幸見的，”太皇太後俄然就感慨著歎了一口氣，取帕子沾沾眼角：“是哀家這三五年裡忽視虐待了你，讓你刻苦了。”

常樂侯膝蓋挪了方向，吃力地扭過甚去，當即便明白了太皇太後所指。

有幾個侯府丫頭輕手重腳地端了香茶過來，放在院中的漢白玉雕花桌上，捧了奉給各位大爺和蜜斯們。貴女們滿心忐忑，正口中焦渴，接了茶後有知禮的，向著丫頭們身後一娉婷妙人點頭伸謝。

正堂裡很悶，滿盈著一股雀舌茶的暗香嫋嫋，她生了畏敬的怯意，不敢上前，邁進門檻後，垂首走了三步，就跪倒在水亮的青石地上。

“院子裡帶人奉茶的那丫頭是誰？那氣度打扮看起來不似平常女婢。”

太皇太後毫不包涵麵地調侃道：“不捨得？廉氏怕是感覺用著順手吧？她待府中庶出女兒尚且刻薄，這丫頭在她手底下竟然還能風生水起，看來是個小巧剔透的脾氣。”

麵對著被廉氏用豬油蒙了半個心竅的子侄，太皇太後也不想辯論，抬手道：“從速起來吧，跪在地上彆讓小輩兒們看了笑話。”

倒是將下半句嚥了下去，令月華百轉千回地猜了半晌此中的含義。

她伸手將本身發間簪著的金雀釵摘下來，拈在指尖上，滿臉含笑，和顏悅色地問道：“這金雀釵是我們長安女人至高無上的繁華，夢寐以求的無價之寶，哀家想將它傳承給你，你，想不想要？”

月華搖點頭，頭上簪著的一朵紫龍臥雪悠然飄落下一瓣剔透的菊瓣來：“勞太皇太跋文掛，孃舅舅母關照得頗好。”

常樂侯點頭道：“太皇太後賢明，這魏嬤嬤是府上的家生子，也是四妹智柔的陪嫁丫環。當年您尚在閨中的時候，魏嬤嬤母親貼身服侍過您兩年，還是您親身指給了門房魏三。”

太皇太後與林嬤嬤對視一眼，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怪不得......”

常樂侯端方地回道：“過年便是雙九韶華。”

林嬤嬤敏捷地邁步跨過門檻，油光水滑的髮髻就見了秋陽，晃眼地亮。

院中侯府嫡長女常淩曦正密切地捉了褚月華的手，拉至一旁僻靜的滴水簷下，在她耳畔竊保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