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訓[第3頁/共4頁]

她挺直了脊梁，回以一聲不屑冷哼：“慢說月華無罪，即使有罪，天然有京兆尹衙門審理，還輪不到中間扛著冠冕堂皇的公理之旗，行肮臟包庇之事。”

幾個繡娘不甘地冷哼一聲，雖是滿心憤恚，但也不想獲咎常樂侯府，聽了月華的話就一同回身欲走。

華蓋馬車車簾一晃，一柄閃著流光的白刃自車廂裡疾射而出，超出常淩煙，竟是徑直向著月華的方向。

布莊掌櫃與伴計也敏捷圍攏上來，掌櫃是個見多識廣的，見車伕的氣度，就知仆人不是平常之輩，上前衝著馬車一拱手，斂了肝火：“小人大膽叨教我家掌櫃犯了甚麼錯誤，又與中間有何過節，中間竟然下如此狠手？”

她一把拉開身邊的繡娘，本身腳下微錯，一招步踏弓足，臉頰堪堪避過那道寒光，擦著耳邊閃電普通滑過，淩厲的鋒刃將揚起的秀髮削落一綹，在半空中沉淪盤桓半晌，方纔掙紮著飄落下來。

月華見此人一脫手，便知本身這點外相工夫與他乃是天壤之彆，更何況此時手無寸鐵？她一個下腰，烏梢馬鞭便貼著她的纖腰滑過，將中間繡娘手中的竹篾繡花繃子劈為兩半，素白的錦布竟然被淩厲的內力震得粉碎。

跟前圍觀的百姓原就不明就裡，聽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當即心生公理凜然，對著月華指責群情。

脫手便這般狠辣，月華大驚失容，頓覺手忙腳亂，又不敢向著人多處遁藏，唯恐對方馬鞭不長眼睛，傷及無辜。心中憋火，嬌斥一聲：“為虎作倀，恃強淩弱，算甚麼豪傑？”

“步塵，幫我經驗經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不必部下包涵。”

常淩煙更加不幸，忍不住哭泣出聲，丫頭在近前添油加醋地安慰。

馬鞭狠狠地抽在她抬起的胳膊上，收回一聲沉悶的皮開肉綻的聲音，那辮梢之上就染了殷紅的鮮血，甩出去，帶著腥甜的氣味，四周飛濺。

話說得苦楚哀怨，跟前的丫頭香離當即忿忿地打抱不平：“五年的哺育之恩她都能夠恩將仇報，蜜斯你還巴巴地過來看她何為？她奪了夫人這多財產去，老是過得比我們安閒。”

“若非你褚月華乃是忠良以後，就憑你本日一席話，必叫你五馬分屍！”

的確就是草菅性命！

車中男人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不悅，降落壓抑，彷彿烏雲漫天，模糊將有電閃雷鳴。

“見利忘義，當街逞凶，淩辱強大，這等目無國法之徒，留活著上也是傷了長安風化，死不敷惜。”馬車裡的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