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災難[第2頁/共4頁]

遍林的楓葉飽經了風霜的磨礪，又顛末數日雨水的浸禮，紅得熾烈，紅得妖豔，如火如荼，透出飽滿的亮光。

“阿爹！阿孃！”她悄悄地喚了兩聲，聲音裡帶著冰冷的顫抖。

月華踉蹌了兩步，就跌倒在地上，膝行著爬到陵墓近前，抱住那斷裂的墓碑便失聲痛哭！幾近歇斯底裡。

天氣逐步昏黑下來，一道猙獰的閃電滑過，倏然高山響起一聲驚雷。俄爾，冰冷入骨的雨開端細細碎碎地飄落下來，伴著嗚哭泣咽的北風。

她想去看看阿孃，向她訴說本身的艱苦與委曲。

麵前父母的陵墓常日裡有魯伯照看，每日香火環繞，墓前也整齊。本日裡供桌翻倒，一片狼籍不說，那漢白玉墓碑竟然也斷裂開，宅兆上的很多青石被扒落下來，丟得四周皆是！

月華目眥欲裂，膝行著撲倒在陵墓跟前，伸開雙臂想要摟抱起父母的墳，觸手隻要一片陰涼的黃土，異化著冷冰冰的雨水，令她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魯伯本來是父親的一個部下，厥後戰役中腿部受了重傷，就退隱了。當年得知父親凶信今後，自發到這裡結廬而居，做了守墓人。他腿腳固然不矯捷，但是耳力是極好的。

這塊墳場是父親暮年就為本身選下的，他說秋風吹起的時候，那如火的赤紅就是他誓死保衛長安的心，更是他的將士們鮮血染就的熱烈，可現在看在月華的眼裡，她感覺灼目般刺痛，眼睛裡忍不住就已經先飽含了熱淚。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陵墓前，近乎麻痹地跪下來，顫抖動手撫摩斷裂的墓碑，以及散落一地的墓石，身子便如枝頭的瑟瑟秋葉。她將墓石膝行著從地上一塊塊撿起，當真地往宅兆上碼，一絲不苟。淚水異化著泥土，一起堆砌起來。

莫非魯伯不在，進城添置糧米去了？

她隻做充耳不聞，這些光陰的流言流言已經灌滿了她的耳朵，其他的，再也進不去。她低垂著視線，諦視著本身腳下緩緩綻放的月白裙襬，她親手繡了一副江南煙雨圖在上麵，不過是寥寥幾筆的畫樣，絲線勾畫了遠山，樓閣，煙雨中的江麵孤舟，她選了幾十種深淺不一的青色或灰色繡線，栩栩如生。跟著本身的行動搖擺，那煙雨更加漂渺，群山，孤舟都活矯捷現起來。

再逢連日陰雨，紅葉各處，滿目猩紅！

她沿著林中小徑走出來，踏著一地暗紅如血的落葉，輕聲地喚了兩聲：“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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