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撈屍詭事[第1頁/共4頁]

我記得七歲那年的暑假，我跟著爺爺一起出船。當天爺爺接到了一弟子意，上遊的盤石村有個小女孩溺亡，小女孩的父母托人請爺爺出船幫忙打撈。

剛纔那些詭異的哭聲聽不見了，水麵下一片死寂，爺爺自從下水以後就再也冇了聲氣，乃至連他的影子都看不見。我驚駭地想，如果爺爺死在了河底，那我該如何辦？我隻要爺爺一個親人，我不能冇有爺爺在身邊啊！越想越是悲苦，到厥後又忍不住撲簌簌的掉下淚來。

我本來靠著烏篷打盹，此時也被這抽泣聲給驚醒了，謹慎肝撲撲亂跳。

我們是午後出的船，一向到傍晚時分，終究發明瞭阿誰小女孩的屍身。小女孩的屍身已經被泡漲了，身上的衣服大抵被河水沖走了，光溜溜的，就像漂泊在河麵上的一頭小白豬，在河水裡載浮載沉。

爺爺把定屍符貼在小女孩的額頭正中，然後伸手抓住草蓆的兩個邊角，敏捷向前翻動，伎倆純熟地將女孩的屍身裹了起來，謹慎翼翼地放在烏篷內裡，製止在驕陽下暴曬。

一曲唱罷，將撲滅的香燭插在一碗烏黑的糯米內裡，把雞頭擺放在船頭正中的位置，對著雞頭虔誠地拜了三拜，然後把插著香燭的糯米和大紅公雞一塊兒沉入黃河。

“娃子，彆怕！”爺爺從衣兜裡取出一枚銅錢塞在我的手內心。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端方，撈屍人在出船之前必必要先祭拜黃河大王，方保安然無事。

啪！

那枚銅錢年代長遠，上麵鏽跡斑斑，另有暗綠色的銅花兒，就像蘚一樣，很丟臉。銅錢中心有個方孔，方孔中心纏繞著一條已經變色的紅繩，拿在手裡冰冰冷的。我也不曉得爺爺給我這枚銅錢做甚麼。因為極度的驚駭，以是我緊緊握著銅錢，眼淚就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往下掉。我清楚地感遭到，我的身子在顫栗，並且抖得很短長。

我姓拓跋，單名一個孤字。

並且那張大網可不是淺顯的網，是用處子之身的少女頭髮編織而成，然後在黑狗血裡浸泡三天三夜，最後在太陽下暴曬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隻要效這類體例編織的撈屍網，才氣禁止住死屍身上的煞氣，以免在撈屍過程中產生可駭的屍變。

我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我有些驚駭地看著爺爺，爺爺沉著臉，一言不發，開端用力動搖櫓槳。

俄然，一陣嗚哭泣咽的抽泣聲飄零在河麵上。爺爺停下櫓槳，凝神聆聽，發明那聲音幽怨委宛，如泣如訴，彷彿近在天涯，又彷彿遠在天涯，漂渺的不像是活人所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