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血沁[第1頁/共3頁]

“三年前，我還在南洋時，某日從店外出去一衣服鼓鼓囊囊的年青人，也就是現在的啞巴。他進屋後，從懷裡取出一包裹，裡三層外三層翻開後，內裡暴露一物件，當時我一看，眼頓時就直了，是一件瓷器，小巧小巧，高約4厘米、足經約3厘米、口徑6厘米擺佈，瓷器周身畫了一幅圖，其人物著色采取鞏紅和水綠二色交叉技法……”

我不由得悄悄點頭，我與啞巴對視過，其眼神鋒利的很，絕非傻子一個。他以為港商是個說話實誠的好人？

當時見到那隻鬥彩高士杯時，初看彷彿是仿品，但越看我越吃驚，其技法乃鞏紅和水綠二色交叉無疑，而這技法為明朝禦窯工匠獨占，照此闡發，東西不是仿品，是真的。如果是真品的話，代價就大了去了，因為早在史載明萬用期間，宮廷禦製高士杯就有“成杯一雙，值錢十萬”、“成窯酒杯，每對至博銀百金”的記錄。究竟是高仿呢，還是真品呢，整整一天我一向在暗自揣摩。現在，我用心把它說成清朝仿品，想聽聽港商如何說。

“唉！”明老闆歎了口氣，“兩位大師公然不凡夫俗子，甚麼都逃不出你們的眼睛。啞巴疇昔確切盜過墓，不是我對兩位大師成心坦白，而是感覺這類有損陰德的事不太便利說出口。實在，做我們古玩這一行的，最驚駭最擔憂的就是經手的東西是盜墓文物，自古盜墓是極刑，棺材裡的東西再希奇再值錢也是千萬不敢碰的。但古玩上麵不帶任何標記，誰曉得是家傳下來的還是掘人祖墳從棺材裡扒出來的？以是說，當碰到賣家拿來一件古玩時，任憑做店掌櫃的程度再高，也很難辯白該物件其來源是不是合法。”

“是那隻鬥彩高士杯？！”我失聲出口，將明老闆的話打斷了。

我忍不住道：“既然帶血沁的東西不能碰，你為甚麼收下了呢？並且，明顯曉得啞巴是盜墓賊，你還將他留在身邊，你這是包庇犯法啊，其嚴峻性莫非你不曉得嗎？”

不把話說嚴峻性，港商的態度就不會誠懇。究竟上我也冇如何誇大，對方的確額頭灰青，莫非這不是中惡毒很深的症狀嗎？

明老闆說：“林大師您這麼說的話，那就是看走眼了，我與古玩打交道幾十年，對於鑒定真假雖略知外相，但都是本家家傳的技術。這一物既來，如中醫評脈也有望聞問切一說，從我手中過的古玩不計其數，我這手啊，跟心是連著，東西到了手上，一捏一摸便知真假。寶貝都有靈性，在地下被藏匿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碰到識貨之人，如千裡馬碰到伯樂，心有靈犀一點通。以是，彆看它是冰冷之物，但其靈性和民氣是連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