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人,薄情賦

第九章[第2頁/共3頁]

北苑。

淩錚恭敬地走上前,抱拳道:“侯爺請叮嚀。”

明顯是侯爺娶妻的大好日子,明顯出去時還熱烈有如白天,華燈高舉笑語喧天,鼓樂笙簫不斷,但是現在卻像平白消逝了普通,四周沉寂有如死水,三月的風吹過,北苑當中的空庭樹影幢幢,有些陰沉蕭殺。

阿一卻覺得此事就此作罷,不由小聲地問身側的沈默喧說:

這是阿一第一次見到景淵。

“人來,把她的雙手砍掉,再把眸子子挖出來。”景淵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軟綿綿的話語卻狠戾非常。

他的年紀應當纔剛弱冠韶華吧?豪氣的劍眉下桃花眼水汪汪的,黑眸像千年寒潭幽不見底,鼻梁挺直有如孤峰傲然,那張釉色的薄唇棱角清楚,脖頸苗條,劃出恰到好處的弧度。應是冷傲如玉的少年郎,但是目光有些虛空,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神情慵懶,讓人不由得想起雪融後的第一縷陽光,和暖,然終是抵不住那種破冰而出的酷寒氣味,看似爛漫而不失鋒利,彷彿天真卻難掩殘暴。

“是毒酒。”沈默喧瞪了她一眼,表示她莫再多言。

“人找到了嗎?”他問,聲音不大,但是清雅溫潤,目光稍稍抬起掃視過站在麵前不遠的沈默喧。

十八姬點點頭,淚落連珠,不知是否至心悔過了,“謝侯爺恩情。”轉頭對宋平原說:“宋郎,我先行一步在何如橋等你,怕隻怕你屆時臉孔全非我已認不出你!”語氣中竟有有種抨擊的欣喜。

兩個仆人把阿一死死按住正要拖下去,俄然聽得一聲開朗的笑聲,一個清澈的聲音說道:

“你另有何話可說?”

沈默喧內心歎了一聲,一手帶著阿一走出暗影來到景淵身前,這時十八姬剛把毒酒喝下,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淩錚讓人把十八姬的屍身拖走,阿一趕緊捂住雙眼不敢去看,天然也冇給景淵施禮。沈默喧拉了她兩下見她冇反應,更是一臉黑線,對景淵一揖說:

沈默喧不語,她急了,拉拉他的衣袖說:“你們祭河伯和小尼無關,本日之事方纔也向你大略解釋過了,我真的隻是……”

十八姬斑斕的臉上煞白的色彩逐步轉為死灰,她望向宋平原,他避開她的目光,她的眼淚淌了下來,跪著對景淵叩了三個頭,哽嚥著說:

“把布取下來。”景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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