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頁/共6頁]

淩太爺隻是想著小孩子天真，不會扯謊，才問趙長卿一問，不想她這般機靈，竟一下子反應過來。老頭兒極要臉麵，頓時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趙長卿轉念一想，並不管老頭兒臉上如何，儘管道，“母親怕外祖父內心掛念著，我來前，母親叮嚀我了，如果外祖父表情不好，就叫我同外祖父說。如果外祖父表情不錯，就不叫我跟外祖父說。”

淩太爺笑的高傲，“這都是祖上攢下來的，是我們淩家的根啊！”

趙長卿規端方矩的給外祖父請了安，淩太爺道，“拿些果子給卿丫頭吃。”

淩大太太接過來，一看是整整齊齊的字，頓時難堪了，笑道，“我這也不大識字。卿丫頭乾脆給我念唸吧。”又還給了趙長卿。

淩太爺笑道，“你才幾歲，能背下來已是可貴至極。你如果個兒子，有如許的靈性，舉業功名又有何難呢。”說著，話中帶了幾分可惜。

趙長卿方轉頭問，“外祖母，如何不見姐妹們？”

趙長卿心道：這老摳！說了這半日好聽的，眼淚都打動出兩滴來，竟然還隻是借！

把淩太爺哄得身心愉悅，趙長卿見火侯已到，遂天真天真的問，“外祖父，在家時母親常與我說，外祖父光藏書就有萬卷，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有一萬卷書，那得是多大的一屋子啊！”

趙長卿笑，“那會兒蘇先生隻教我一個，包吃住包四時衣裳，還要一月一兩呢？現在多了姐姐mm與我一道讀書，天然要多交束休的。實在大舅母想想，蘇先生收四mm一月一兩，已是看在我家的麵子上了，比當初教我讀書時但是少要了很多銀兩。這也是母親跟蘇先生說了很多好話的原因，因大師都熟了，蘇先生方冇好多要。”

趙長卿正色道，“我現在唸的書，都是之前我爹的書了。約莫來歲我就能唸完了，我想著，現在先從外祖父這裡借一本，回產業真抄了，恰好來歲就照著抄來的書讀，就免得我母親再花銀子給我買書了。”

淩太爺表情大好，笑，“這有甚麼，跟外祖父到書房來，外祖父帶你好生看看。”

聽趙長卿背的流俐，淩太爺笑道，“不想你這丫頭倒有如此靈性。”

這些事，淩太爺內心清楚，隻是依他老秀才的麵子，是決然說不出口的。偏生又想著前天女兒拿出二十五兩銀子，這並不是小數量，又是為的兒子的差使……淩太爺那顆秀才老心的麵子發作起來，心下頗覺著對不住女兒，孃家不能幫襯倒罷了，還叫女兒為孃家的事操心。現在聽趙長卿說的體貼，淩太爺如何能不打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