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頁/共5頁]

“回郎君，確是。”府軍半點不料外桓容會有此問，當即回道，“蘇峻之亂時，建康遭匪，鹽瀆亦曾被幾次劫奪。此處匪患最為嚴峻，自亂後荒廢，城東十五裡纔是百姓聚居之處，流民村莊還要更遠些。”

無語兩秒，桓容狠磨後槽牙。

慕容鮮卑如果能吃下經驗，儘快結束朝中內鬨，反而能壓抑氐人，迫使苻堅讓步。如若不能，待氐人養精蓄銳，傾儘力出兵，慕容氏滅亡之日不遠。

桓容搖點頭。

兩支步隊進入洛州，尚未到達秦氏塢堡，先在洛陽外五十裡牴觸一場。氐人死傷十餘人，慕容鮮卑一款式微好，慕容涉率先衝鋒，差點被氐人斬落馬下。

思及此，秦璟當下決定，儘量壓服慕容亮，多換漢家人丁。爭奪在最短的時候內擴大分力，以防今後。

同胡報酬伍是永久抹不去的汙點，即便有族人在建康，他也不敢上門認親。

“郎君？”

這番話貌似合情公道，實則非常牽強。

“聽你言談應是讀過書？”

男人冇有回話，徑直抓過盤中穀餅，三兩口吞下肚，又端起水碗一飲而儘，似回味般舔著嘴唇，沙啞道：“仆等本籍渤海南皮，遇戰亂渡江，所攜家財俱為流寇劫奪，方纔流落至此。”

掾吏滿臉不解，桓容偶然答覆，隻是笑。

鄰近傍晚，車隊終究到達鹽瀆縣城。

漢家百姓以外，很多胡人也照顧牛羊產業，舉部遷往西河郡及洛州鄜縣四周，寧肯獻上牛羊求秦氏庇護，也不肯持續留在氐人和鮮卑人的地盤。

即使慕容鮮卑冇法得勝，氐人還是占不到太大便宜，頂多篡奪幾處州縣，不時停止挑釁，乘機再建議征討。

想起新會蒲葵的故事，桓容更想感喟。

不等他們想清楚，桓容令阿黍開箱，取來市貨的布帛和少量貨幣，令健仆隨府軍往城東買賣，招收本地百姓前來城西。

“本地有豪強陳氏，其祖為建安才子陳孔璋。自漢末，陳氏便以煮鹽為業，在鹽瀆樹大根深，等閒撼動不得。縣中職吏五十餘人，半數出於陳氏及其姻親。”

健仆領命，清空兩輛大車，由熟諳的府軍帶路，揮鞭消逝在蔓草之間。

他已親身審過，這些強盜多是農夫，被逼無法才上山落草。如果能加以操縱，一定不會成一股力量。

健仆帶一名男人上前回話，桓容見其滿麵泥土，骨架高大，人卻瘦得幾近脫形，當即遞出半碗水，一碟乾糧，問道：“你等但是鹽瀆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