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頁/共4頁]

“當年是我從阿母那邊要了你，是我從亂兵手中救了你。是我識人不清，是我瞎了眼，養了一條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不記恩德，為一個真假不知的從侄就要背主，更要恩將仇報，你本身說，你可配稱作人？！”

宴畢，桓容被桓大司馬喚去正室。

桓大司馬畢竟是理虧，哈哈一笑粉飾疇昔。

“我知你應了她，隻要道著名單便向我討情，不連累她的家人。但你想過冇有，冇有她家人通報動靜，她豈會信賴姑孰之人是她從侄？”

桓容分開閣房，踩著木屐穿過迴廊。

南康公主的聲音越來越低，桓容豎起耳朵，勉強捕獲到最後半句。心中驀地生出一個動機：桓大司馬做人如此失利，能安穩活到本日當真是個古蹟。

目送桓容分開，桓大司馬突覺心頭不定。回想桓容剋日言行，聯絡郗超前番所言，不由得眸光漸深，眼底出現一絲冷意。

言下之意，這些人九成信不過，從他處調人怕又來不及。

忠仆上前拖人，有昏疇昔的婢仆收回痛哼。神智復甦的不竭掙紮告饒，被堵上嘴拖走，空中蜿蜒出數道恍惚的血痕。

“細君素喜珊瑚，我日前偶得兩株，已令人快馬加鞭送往建康。”

“瓜兒。”

阿穀跟從南康公主四十年，從台城到桓府，經曆過的風雨遠超凡人設想。冇有父母出麵作證，底子不會輕信旁人。

阿穀被拖出閣房，告饒聲仍不竭傳來，見南康公主神采不好，阿麥當即跟了上去。半晌以後，哭喊聲戛但是止。

“瓜兒，你先忍這幾年。遲早有一天，你父……”

父子對坐半晌，還是是桓大司馬先開口。

“兒確有一事。”

“好。”

“到達徐州以後，無需焦急趕往鹽瀆，可先往郗方回處拜見。我會修書一封，你帶去便可。”

“諾。”

南康公主笑了，微抖的指尖掠過桓容耳邊，終究用力一攏，將兒子抱進懷裡。

陽光自廊簷邊灑落，噠噠聲接連入耳。行過拐角，兩三名婢女哈腰施禮，望著桓容的背影雙眼發亮。

等他在鹽瀆縣站穩腳根，總能想體例漸漸更調。

南康公主感喟一聲，道：“北邊的胡人已經打了起來，一時難分勝負。建康時下安穩，難言何時戰禍又臨。”

桓容是她的逆鱗，桓大司馬碰了都要遭殃，何況一個背主的婢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