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頁/共5頁]

紅蝶越飛越遠，消逝在紅色的月光中，慕言背對著我，看不清臉上是甚麼神采，冇有再抬步去追，卻也冇有說話。約莫他終究復甦，那不是我。蘇儀說得對，若那是我，如何捨得丟下他。捨不得的。

想到或許他們會去而複返，慕言走後一日，我仍悄悄躲在青藤以後，第二日估摸不會再出甚麼忽略，才跌跌撞撞出洞去四周的溪潭。披著濕透的長髮重回洞中之時，卻愣愣看到青衣女子正立在石床旁垂著頭以紙拓畫。

當時候我隻想著靠近他，再靠近他，想著要讓本身此生冇有遺憾，壓根就冇有去想倘若終有一日我分開他，他會如何。是我錯了。

回雁回山的途中，到處聽人群情，說老陳王薨，世子譽即位，即位之日封後，可陳王後的寶座上卻冇有甚麼端莊夫人，僅安排著一尊玉製的靈位。

我想，這就是我還活著的啟事，可見上天也有好生之德，隻是好生得不敷好，那些裂紋每目加深一點，每加深一點就帶走我一分性命。

明顯火光中，不知從那邊飛來一隻紅蝶，震驚著硃色的翅膀，徘徊翩躚在他身邊，就像曉得那些自琴間汩汩流出的幽遠曲調。琴聲戛但是止，他淡無神采的神采驀地鬆動，眉間模糊透暴露我見慣的和順。

我覺得那是句點，未曾推測，句點並不在此處。慕言冇有發明我，因洞中冇有活人儲存的陳跡。我是死人，不必甚麼用餐的杯盞，亦不必甚麼驅獸的火事，加上身上乏力，在他之前，已有兩日未曾踏出擋身的穴窟。

可想到終歸逃不過命歸虛無，給了他但願卻又讓他絕望，這太殘暴，並且，不：再見到他，我必然接管不了另有三個月本身就不在人間了，想來想去，決下的這三個月回到最後見他的處所，有他的那些回想便充足伴隨我愉悅度過最後這段光陰。

我在山洞裡暫居下來。

我是真的做好籌辦此生就如許結束了，想著如果能灰飛在此處也算是有始有終。可第七日的夜裡，剛即位為王的慕言竟找來這個處所，這真是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整好是月沉時分，我躺在青藤後的穴窟裡，聽著洞口傳來熟諳的腳步聲。

火把燃儘，晨光微現，日升日落，落日映餘暉。他果然把統統會的曲子都彈給我聽，整整一夜又整整一日，琴音一向未停。我躲在青藤後的穴窟裡，看著他指頭被琴絃磨出血泡，非常心疼，卻隻能用力捂住嘴，驚駭一鬆開就會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