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頁/共6頁]

花樓中，舞娘們獻藝的高台上長出參天大樹，葉間結了融融春意，樹下清歌未止蝶舞不休，仿似天下大興，不時都是亂世承平。

我記得我十六歲成人式那天是綁住君瑋雙手雙腳逼他聽我彈了一天的琴，我很高興，隻是對君瑋有點殘暴，而鶯哥的成人式真是不管對誰都殘暴。

她迷濛目光重新到腳打量我，恍惚笑了笑，道：“忘了。”

她歪在床頭，神采慘白，額間仍有精密汗珠排泄，卻揚了揚眉毛，真不曉得在如許痛苦的時候如何還能做出如此高難度的行動，聲音還是劇痛後的粗嘎，幸虧已有些力量：“真名又如何，化名又如何，打十一歲開端，就冇人再喚過我這個名字了。鶯哥，鶯哥，你說，實在這名字不是挺好聽的麼。噗，你彆這麼一臉切磋地看著我，也不是個多有來源的名字，我生在貧民家，生下我們兩姐妹來，爹爹提著半罐子醃萊求村裡的教書先生給起個好贍養又高雅的名字，我比mm哭得響些，就叫鶯，可黃鶯是貴氣鳥兒，又愛嬌，貧民家的，又是個女孩兒，那裡當得起這個宇，教書先生想了想，就在背麵安了個哥字，是安給天上的神靈看的，讓神靈覺得我是個男孩兒，就當得起這個鶯字了。”

他輕笑一聲：“關頭時候？前次夜裡遇狼，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如何了？”

火線巷子裡傳來噠噠馬蹄聲，伴跟著車軲轤碾過石道的悶響，我向前走兩步，再走兩步，模糊看到街麵上瑟縮著一個佝僂的小乞丐，慕言拉住我，我轉頭和他解釋：“她看不到我們。”

我想他真是廢話，死人的手如何能夠不涼，可還是不謹慎顫了一下，想要縮返來，他瞥了我一眼，我輕聲道：“能夠因為是……傳說中的冰肌玉骨……”

這夢境真是毫無事理，我一邊如許想，一邊遺憾方纔從天上砸下來的為何不是金銖銀票之類。而神思迴歸之時，發明正被慕言牽著站在一個聲色場合裡，四周大把大把的滿是花，另有花女人。

她臉上紅得短長，卻更狠地瞪住他。

這堅果終究暴露一條縫來，想要敲開她，現在恰是良機。但這又觸及一個品德題目，就是到底該不該用鮫珠的力量去窺測彆人的夢境。傳說千百年來華胥引的持有者都曾麵對過這類艱钜決定，這個命題曾在某個朝代與“未婚先孕的少女能不能打胎”一併成為當世兩大備受社會存眷的倫理題目，最後後者的處理體例是未婚先孕的少女都浸了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