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頁/共5頁]

君瑋咬牙切齒：“不消護住她了，你現在就把她弄死吧！”

小藍微微翹起唇角：“談笑了，君女人都不介懷，我如何會介懷。”

我疇前不愛學琴，因不知彈給誰聽。師父上了年紀，常常聽我琴音不到一刻鐘就要打打盹。君瑋則是一看我操琴本身也要拿琴來彈，而我每當瞥見他的手指撥弄琴絃，就會情不自禁產生把手中瑤琴摜到他腦袋上的暴力設法。

荷塘中一池碧色蓮葉，幾朵剛打苞的蓮花裝點其間，主子在塘邊架起琴台。我試了試音，瞥見君瑋捂住耳朵，他不知我今非昔比，琴藝已大有長進。

我心不在焉道：“嗯。”

我保持著握住他手的姿式。

我說：“你如許……”

我望著他筷中餃子，戀戀不捨地搖了點頭。

執夙神采驚奇，嘴巴張到一半緊緊合上，比較而言，小藍就冇有呈現任何過激反應，我感覺還是直接收羅他的定見，考慮道：“我拉一會兒你的手，你不介懷吧？”

正在內心糾結纏鬥之時，小藍打斷我的冥想。他打量我的七絃琴，很久，道：“方纔君女人說此琴若毀，會有大費事？”

我愣了一下，不曉得為甚麼他會有如此可駭的設法，點頭道：“冇有啊，隻是此琴若毀，我就得花兩個金銖再買一張。”他看著我，不說話。我也看著他。氛圍一時沉寂無聲。半晌，他標緻的眉眼俄然綻出笑容，那笑容都雅得刺目了。他笑著道：“君女人如許，真像我熟諳的一個小女人。”

我看君瑋一眼，打量他神采，感覺不好拂逆他給我的設定，點頭道：“嗯……”

我將包著七絃琴的布帛翻開，低聲欣喜她：“我來這裡，本就是為實現你的貪婪，我會讓你們團聚的。我們先出去，你且躺著好好睡一覺，待你睡著，我就來給你織夢。”

宋凝氣色比兩日前好上很多。高高的髻，絹帛剪裁的花勝緊緊貼住髮鬢，銀色的額飾間嵌了新月碧玉。模糊記得在那邊見過她如此模樣，想了半天，回想起兩日前透過華胥調，我看到新婚那夜，她便是做此打扮，隻是當時身著大紅喜服，而本日，是一身毫無潤色的素白長裙。

華胥調是民氣所化，以命為譜，如此聲聲血淚的調子，不知宋凝一穎心已百孔千瘡到何種程度。再如何強大，她也是個女子，冇有死在疆場上，卻敗在愛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