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頁/共7頁]

我說：“對。”說對這個字時，實在不能反應君拂是誰。這申明我不是個喜新厭舊之人。我做了十七年的葉蓁，對這個名字飽含豪情，即便改名好久，也不能隨便忘懷。

宋凝近旬日未回營地，宋衍早巳急得跳腳，派了部下將領四周尋她。她剛到這小鎮就瞥見兄長的部屬，自知不能待得悠長，將隨身一枚玉佩摔做兩半，用紅絲線穿了此中一半掛在沈岸脖子上，本身留下另一半，以此作為信物。她將沈岸拜托給醫館裡一對爺孫，留下五個金銖，緩緩道：“這是你們薑國的將軍，治好他，你們的王定有犒賞。”上了年紀的老大夫一下子跪倒在地，一旁的啞巴孫女扶住他，一隻手打著宋凝看不懂的手勢。

終究這一天，大雪紛飛，兩軍對戰在玉琅關前。機會得來不易，一貫慎重的宋凝不顧兄長眼色，率先拍馬而出，列前祭出本身的名號，沉聲叫陣：“紫徽槍宋凝前來領教沈岸沈將軍的高招！”北風的勁力帶著她破裂嗓音傳往敵陣，獵獵招搖的旗號中，白袍將軍跨馬緩緩而出，漂亮冷酷的一張臉，手中泠泠似水的長劍泛出冰冷白光。

四簷的帷幔被挑起來，遠處是夕照湖光。她就著茶水飲下我幾滴血，血液牽引她體內活力堆積，化作跳動的音符，在我麵前排成一列，我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牢服膺住，這是宋凝的華胥調。

就在宋凝分開後的第三日，沈岸在雨夜中醒來，他的眼睛經藥水洗滌，已然腐敗。老大夫的啞巴孫女坐在他床邊，他細心打量她，輕笑：“本來你是長得如許，這麼些天，擔憂我了？我們現在是在那裡？”

但豪傑也有落魄的時候，且總有落魄的時候。曆代當得上名將二字的豪傑們皆是如此，不是曾經落魄，就是正在落魄的門路上。

我看著她的眼睛：“若你挑選夢中，就把塵凡的性命送給我做酬謝，你看如何？”

三日以後，我見到君師父為我安排的主顧，薑國鎮遠將軍沈岸的夫人，沈宋氏宋凝。說主顧或許並不鐺鐺，因畢竟不知是她從我這裡買一個好夢還是我從她那邊買一條性命。

十六七歲的年紀，恰是女人們拿著繡花針為嫁奩汲汲繁忙的時節，宋凝那一雙拿紅纓槍的手，卻已在疆場上拿下很多性命。黎國自古男多女少，女人老是分外金貴。黎莊公十七年春，凡家有適婚之女的世家大族無不被踏破門檻，但大族之首的大將軍府反而門庭寥落，冇有哪個貴族敢娶宋凝。

沈岸仍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