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竹清院[第2頁/共3頁]

顧硯齡神采一頓，撇頭道：“老太太身邊的周嬤嬤彷彿出去處事了，甚麼時候返來？”

“起吧。”

顧硯齡唇畔浮起一抹笑意，在暖暖的日光下顯得非常奇特。

醅碧這時不失時宜道：“女人，聽聞五爺的乳母李氏家裡有事，乞假歸去了，隻怕還得要好幾日才返來。”

竹清院裡的人，但是越來越翻了天了。

公然，顧硯齡瞧著這丫頭的穿戴打扮，便曉得應是進不得裡屋服侍的三四等丫頭，再一聽這毫不講究的名字就更必定了。

待走到了後罩房，公然聽到了鶯鶯燕燕的笑聲從窗內傳來，顧硯齡也不進屋，隻站在窗下，隨之便傳來大丫頭寶釧兒尖脆的笑聲：“得，糊了，快把你們腰兜裡的錢串子拿給我。”

顧硯齡的聲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喜怒，那小丫頭更嚴峻的搓動手，手足無措的杵在那不敢說話，也不敢昂首。

“奴婢說，奴婢說。”

顧硯齡慢悠悠踏下石階，那兩個丫頭和婆子一聽著聲音，昂首看來已是嚇了一跳，倉猝過來存候施禮，那幾個婆子更是換了無窮殷勤的笑容謹慎道：“大女人來了，快請屋裡坐，我們這就令人籌辦女人愛喝的去。”

看著膽小無用的小蘭，顧硯齡不再多留，回身朝外走去，待走到門口處，顧硯齡微微偏首道：“我與醅碧去後罩房，絳朱，你去把那幾個婆子丫頭的嘴給我賭實了，奉告她們，如果本日誰多事，偷偷把我們來的事奉告房裡服侍的那幾個丫頭，或者是鈺哥兒的乳孃，光憑著她們方纔說的那些肮臟事兒，我說打死，也冇小我敢來我這裡喊冤的。”

醅碧一愣，倒是絳朱答道：“彷彿也說幾今後返來。”

出了竹清院，醅碧度了度顧硯齡的神采，謹慎問道：“女人，我們不瞧五爺了嗎？”

小蘭被問得一懵，隻得硬著頭皮道：“奴……奴婢不知，這會子五爺應當還在讀書。”

與顧硯齡對視一笑，絳朱又順服地站回了顧硯齡的身後，彷彿方纔那短長的人不是她。

院子裡就兩個還冇留頭的小丫頭，略顯笨拙的掃著院子，而兩三個穿戴整齊的嬤嬤則靠在廊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嘮著各方各院的嚕囌事。

做粗使婆子的在廊下嗑瓜子談天，貼身服侍的一二等丫頭在一起聚著抹骨牌，反倒是三四等不入流的丫頭在屋裡頂缸，竹清院裡的人當真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

那小蘭本來年紀就小，又從未進過裡屋服侍，聽了這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抖得不成模樣，卻還不住叩首哭道：“奴婢不敢，奴婢錯了，女人饒命，奴婢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