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限[第2頁/共4頁]

說到這兒，顧硯齡偏首而去，眸中表示間，絳朱貫穿地湊上前去，跟著私語幾句，絳朱當即瞳孔一縮，竟是怔怔間，好久未能反應過來。

“這些年來，六宮之事過分龐大，辛苦你了——”

隻是不知這報應，究竟是向著誰。

一滴淚順著絳朱的臉頰滑落，下一刻，絳朱便紅著眼上前，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去，將頭深深磕在地上，雙肩倒是微微聳動起來，這一刻，屋內的地龍彷彿更暖了，一旁的醅碧看著，也不由側過身去，拿起絲帕擦了擦淚，心中有太多的情感。

耳邊響起了建恒帝嘶啞的話語，但是等候了好久，元皇後也未能聽得前麵的話，不由昂首間，倒是發明建恒帝驚駭地瞪著雙目，張著口，喉中收回不易發覺地沙啞聲，倒是說不出話來，隻能焦急地掙著雙手，想要去卡住本身的脖子。

建恒帝聞言唇角的弧度更加現顯，倒是怠倦地閉了閉眼，才勉強睜眼道：“皇後這是謙遜了，你的麵貌，不比疇前的王氏，現在的寧貴妃減色，而你的氣度與胸懷，是她們二人遠遠不及的。”

那白爐看著不如何言語，倒是冇少在寫於謝昀這位舊主子的信中提及絳朱，那些信謝昀也都給她看過，看得出來那白爐並非輕浮之人，是一個有至心，值得拜托的。

跟著葵花籽落在小碟中響起的清脆聲，顧硯齡悄悄拍了鼓掌上的殘灰，接過醅碧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抬眸間，看向絳朱的目光泛著安靜的光芒。

聽到這些笑語，絳朱那雙定定看著嫁衣的眸中垂垂泛出熱淚來，轉頭間，便看到自家女人仍舊如疇前那般，含笑看著她，雖不言不語，可那些好，卻從未竄改過。

“太孫妃——”

在絳朱怔然間，身邊的醅碧已是推著她到那難掩笑意的侍女麵前去，指著那嫁衣和嫁衣上麵的一個票據道：“這件嫁衣，是遠在江南的白爐請江南的巧手繡娘一針一線織出來的，至於這上麵的票據，便是太孫妃送與你的陪嫁，內裡的每一件，都是太孫妃親身遴選的，到時候叫白爐瞥見了，便是給他一百個膽量，他也不敢欺負於你。”

聞得此話，元皇後伸手撫向髮鬢的珠翠，含笑出聲道：“陛上麵前，臣妾一貫珍惜本身的容顏，陛下平生英姿，臣妾總怕，配不得陛下。”

話音落儘，建恒帝有力地將手垂下來，彷彿隻是這一個小小的行動，便已經破鈔了他極大的心力，乃至於隻能如離了水的魚普通，深深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