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托付[第2頁/共3頁]

對於滿朝的皇親貴戚，滿朝的文武，另有這岌岌可危的京師而言，這兩萬餘鐵血將士，便是獨一的朝氣。

“阿九不負皇祖母與母親，願與大興，與蕭家共進退。”

直至最後一人走出殿中，顧硯齡與元皇後當即指派親信值守乾和宮，不得奉召，不得隨便收支。

窗外的北風微拂，燭火搖擺中，顧硯齡看著麵前兵部尚書崔文程剛毅而凝重的神采，手中不由微微一頓，沉默中，終是抬眸緩緩問道：“一旦洛王起兵，我們可用的，另有多少人？”

“這一輩子，為了這大興，為了這後宮，我與陛下，相知的太少了，這最後一段日子，就留給我們罷。”

掩在槅門以後的靈寶幾近用了滿身的力量，以手死死捂住本身的嘴，一雙眸子裡承滿了驚駭與不成置信，可他曉得，此時要拚的便是時候，垂垂地，他的腳步緩緩朝後退，死力地節製著本身顫抖的身子，直至退出了乾和宮，幾近是疾奔而去。

……

“皇祖母，陛下病重，阿譯現在倒是遠在宣府，南邊的洛王雖沉寂數年，一向未有動靜，倒是不解除有虎視眈眈的能夠，我們，不得不防。”

此話一出，殿內的人頓時慌亂起來，皆是神采一白，腿軟的跪下去，哭聲和告饒聲垂垂揚起來。

“祖母老了——”

這一刻，彷彿侵來了一股暖意，元皇後的眸中化開欣喜，而太子妃許氏已是不由低下頭，擦去眸中的淚意。

說到最後二字時，何院使彷彿掙紮了好久，直到吐出的那一刻，身形彷彿驀地鬆弛了普通，卻儘是苦楚。

沉默中，顧硯齡微微點頜，目睹著何院使與吳院判退了下去，這才轉而側過身子，恭敬而靠近地半跪在元皇後的膝下，語中降落卻足以讓近前的元皇後與太子妃許氏聽到。

嘶啞而黯然的聲聲響在耳畔，莫名震驚了顧硯齡的一顆心，看著兩鬢斑白的元皇後，現在也是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少了那份國母的風華，倒是多了幾分為人長輩的馴良。

“陛下乃是陰陽平衡，氣血逆亂，為中風之症——”

就在這一刻，元皇後冷厲而冰冷的聲音彷彿一把利刃，斬斷了統統聲音，隻見麵前的世人皆噤若寒蟬，戰戰兢兢地跪在那兒，抖如篩糠。

“你們都是禦前服侍的人，天然曉得這般安設的意義。”

“拋去老弱病殘者，還餘兩萬餘人——”

“你們若安守本分，他日便是我大興功臣，你們此中如有一日敢暗通款曲，等你的，就不止是枯井的一把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