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子時之前[第2頁/共4頁]

分針、秒針像上了發條似的狂轉，本來斜指向四點的時針，一格格的跳向十一點的位置，鐺鐺鐘響一聲緊似一聲，彷彿催命普通，直透民氣。

但楊樹林能認出，劉山宗刻下的，清楚是一串串繁體字，但成串的筆墨構成一個巨大的圖案，有點像陰陽魚，紋路繁複，非他所能看懂。

看得出，劉山宗是在跟櫃子裡的東西，爭分奪秒！

楊樹林摸出鑰匙想要開門，可一撥弄鎖頭卻發明，門冇鎖，鎖頭是虛掛在鐵栓上的。

“我姥爺當年用它豁過九十九個鬼子的心肝，彆說孤魂野鬼，牛頭馬麵也吃不消。”

而劉山宗對此視而不見，手上的行動反而更快了。

狹小的門洞裡幾近伸手不見五指，門外透進的月光，陰冷暗淡，隻能模糊看到幾米的範圍，劈麵的走廊完整隱冇在黑暗裡。

櫃子顫栗得更加狠惡，開端還隻是簌簌而抖，現在卻嘩嘩直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不管這鬼鐘是裝模作樣的恐嚇人，還是真有加快時候的力量，他都不能讓它跳到十一點。

楊樹林冇跟他爭，這類事他一點不懂，逞強輕易好事，隻能緊隨厥後上了樓。

鐘鳴止息，櫃子停擺。

就在此時，那檔案櫃俄然顫栗起來，櫃子四邊，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出現了白霜！

劉山宗初中畢業就停學打工去了，一走三年音信全無。

重新到尾，劉山宗都沉著臉一聲不吭，直到楊樹林說完，他才狠灌了一口酒：“費事了。”

而現在，時針已經跳到了九點！

劉山宗何嘗不想籌辦安妥些，但楊樹林七竅中黑氣環繞，吐出陰發後固然稍有減緩，卻隻能遲延一時，今晚如果再不行動，怕是明天就算想來，也一定來得了了。

他摸索著去開燈，可幾次撥弄了幾下開關，卻隻傳來幾聲輕微的啪嗒聲。

讓他光榮的是，周邊不斷伸展的寒霜指模，已經停滯下來。

目睹那些慘白的指模伸展得越來越快，已經覆蓋了櫃門，劉山宗彷彿還冇有刻完。

時針剛巧卡在凸起裡，固然仍在掙紮著想跳動，卻如何也跳不出阿誰坑。

楊樹林眉頭擰成了一團，他冇想到環境這麼嚴峻：“要不，再籌辦籌辦，明天再說？”

楊樹林則順手抽出了門上的鐵栓握在手上，緊跟在後。

他剛一抬腳，劉山宗卻按住了他的肩膀，接過手電：“我走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