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第3頁/共4頁]

玉嬛明白那意義，要麼做恭敬聽話的妃嬪，要麼死。

李湛撚著金簪在指尖打個旋，插回玉嬛發間，在她臉頰摩挲，也冇有被違逆衝犯的慍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諾滿是至心。宮裡最好的住處會留給你，想通厥後找朕。”

……

天翻地覆，萬念俱灰。

“你——”李湛眼底掠過不悅，低聲道：“如何還是如此固執！”

餘光瞥疇昔，看到一段頎長的金簪。

……

一句話刺破統統的期盼與苦心。

為酬謝他的恩典，為湔雪闔府高低的委曲，為給孃舅他們報仇，為彼時悄悄萌發的情義，她進了宮，謹慎周旋，如履薄冰，費經心血將他送上帝位。

屋門關上的一瞬，彷彿渾身的力量被驀地抽離，玉嬛緊繃著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間的短榻，指尖不斷顫栗。

玉嬛垂眸不語，外頭跟來的老寺人卻像是撐不住，收回幾聲沉悶的咳嗽。

玉嬛試圖掙開李湛的手，卻徒勞無功，隻能抬眼看他，“當初我承諾為皇上效力，是因皇上曾說過，一旦得償所願，便為我祖父的冤案昭雪，還他明淨。現在我做到了曾承諾過的，皇上呢？”

李湛握著她柔嫩手臂，不捨得罷休，連聲音都變得和順。

期盼了數年，她如何都冇想到，會等來如許的成果。

李湛沉眉不說話，緊緊抱著她，眼底垂垂聚了濃雲。

第七日，皇後的親信宮人推開院門，送給她兩副錦盒。左邊是富麗精美的妃嬪宮裝，右邊則是個乳紅色的高頸瓷壺和薄胎酒杯，內裡是澄徹甜美的酒液。

李湛眉頭微皺，俄然抓住她手臂，拉著她大步走近屋裡，順手掩上屋門。

玉嬛從不知當年的案子有這隱情，驚詫之下，眼睫微顫。

隻是唇角抿著，冇了平常爛漫動聽的笑意。

等候跌為絕望，玉嬛笑容微斂，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憑皇上安排。”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幾近每個夜晚都想抱著她，哪怕不是顛鸞倒鳳的溫存，擁在懷裡都是令人滿足的。可當時她是他親手送進宮裡的女官，隔著森嚴宮禁，遙不成及。

玉嬛眼圈酸澀得發漲，拗不過他的力量，拿著金簪的手在微微顫抖。

五年之前，太子和永王奪嫡爭鬥，朝堂暗潮湧動。父親謝鴻被貶為魏州司馬，她伴同去往魏州，卻在不久後的一場刺殺裡落空家人。奶孃護著她逃出世天，當時她才曉得，她並非謝家的女兒，而是十數年後果重罪而抄家的韓太師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