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3頁/共4頁]

梁靖記得很清楚，在他回京謀職後曾產生的事情——

但是一場大夢醒來，滄海桑田，世事倒置。

因念著客院裡那人傷重，玉嬛特地多剪了一束，整齊斜逸地擱在瓶裡叫人送去。

目光觸到相互，梁靖心神微動，玉嬛倒是麵露憂色。

燈燭暗淡，羅帳半卷，馮氏才盥洗罷，滿頭青絲攏在胸前，背靠緞麵軟枕。

馮氏拿她冇體例，在她眉心輕點了點，責怪，“曉得錯就好。過兩天梁府設席，到時候帶你去散散心，等過了這陣子，就不拘著你了。好不好？”

——謝家府邸占地很多、裡頭住的人卻未幾，屋舍住處皆非常寬廣，當初搬出去的時候，馮氏便特地斥地了幾處花圃，按花木骨氣栽植，平常又有仆婦經心顧問，每日剪新奇的來插瓶，幾近四時不竭。

一句話提示世人，均齊刷刷看向梁靖。謝鴻的目光也從郎中開的那張藥方上挪開，將梁靖神采打量過，問道：“小兄弟傷得不輕，能說話麼？”

“梁元紹的三公子，梁章。”

這般苦心，天然不是臨時起意。

算起來，離謝鴻被刺、永王駕臨魏州的日子已不遠，他藏在府裡能幫得上忙。

玉嬛對著她洞若觀火的目光，垂垂心虛。

考慮幾個日夜後，梁靖改了主張。

都城裡奪嫡的情勢，也是在當時漸漸從太子倒向永王，終至太子被廢、永王即位。

謝鴻點頭，將手裡的藥方遞迴給郎中，笑了笑，“郎中說傷勢頗重，外傷在其次，隻是失了血，須好生靜養，藥已有人去抓了，你儘管放心。不過——你重傷成那樣，實在叫民氣驚。魏州城裡比來風平浪靜，也冇傳聞過有甚麼賊人出冇，不知你是……”

府裡留了客人卻來路不明，這事終須請謝鴻決計。

客院裡門扇緊掩，玉嬛也冇張揚，隻叫石榴帶人守著。等謝鴻出來，石榴忙在前打簾，引入客房。

“梁靖不是還冇結婚嗎，就輪到他弟弟了？”

等主子回稟說府外統統如常，冇甚麼可疑的人，纔算是放心，叫馮氏多撥些人顧問。

“被我甩開，走遠了。”梁靖頓了一瞬，彌補道：“若尊府不便利，我……這就分開。”他身材雖受了重傷，薄弱衣衫下健碩的胸膛卻表麵清楚，寬肩勁腰，手臂有力，咬著牙使極力量，還真就搖搖擺晃地半坐起來，籌算帶著渾身的傷告彆似的。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這麼客氣。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