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第3頁/共4頁]

昭雪的事雖甚為艱钜，但千裡之行始於足下，總須從點滴做起。十餘年前的舊案封在灰塵裡，她目下兩眼一爭光，頭一件要緊的，便是設法看到當年的卷宗，弄清楚案情原委，才氣理出眉目來，對症下藥。

玉嬛想著懷王，便彷彿在陰霾深濃的夜空裡，窺見一隙敞亮天光。

他還欲再說，餘光卻瞥見門外有道人影閃進對側雅間，紗簾輕晃。

玉嬛受命疇昔的時候，內心儘是忐忑。

很明朗的態度，敬謝不敏！

說話間，踱步到玉嬛身邊。

雖不敷以遣散黑夜，卻能予她前行的方向。

玉嬛咬了咬唇，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懷王叔手上也有些銅鼎銘文，還是當年韓太師留下的。”永王緩緩踱步，目光卻黏在玉嬛臉上，見她眉心微跳又強作平靜，心下已是洞然，“提及那韓太師，雖犯了事開罪，才學倒是冠絕都城，可惜了。你既有這天稟，不如本王將你舉薦給懷王叔，如何？”

本日宴請兩人，永王親身號召過，剩下的事自有長史代庖，他東風對勁心境甚好，瞧見玉嬛，眼底便湧起笑意。

卻本來，懷王那邊竟然也有祖父遺物。

玉嬛下認識的後退半步，就勢屈膝為禮，“殿下過獎，家父胸中有真才實學，民女隻是略懂外相。”

拿定了這主張，玉嬛便平靜了下來。

湖外十裡丹桂，湖上種的卻都是海棠, 有清麗嬌媚的名品，亦有高壯富強的老樹。

酒樓裡，永王酒過三巡，因感覺悶，到涼台上散心，目光環顧，便瞧見林間那抹麗影。

母女倆靠窗坐著, 看外頭水霧濛濛，碧樹碧綠，倒是好景色。

永王原籌算過兩日回城後再召她，現在有緣遇見，豈能放過？

自打在春陵閣見過一次，少女的仙顏他便不時惦記取，特彆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叫人看了念念不忘。比起都城裡見慣的公侯閨秀，她身上又彆有清麗婉媚的味道，拜見時姿勢盈盈，禮數分毫不錯，暗裡裡又靈動得很，像是話本子裡修煉成精的狐狸，靈巧又滑頭。

為掩人耳目，便臨時在此下榻，未曾回城。

……

島上清風緩緩，她垂目前行，內心不住地犯嘀咕——

氣候陰著, 來遊湖的人未幾，母女倆帶著貼身仆婦丫環乘一隻畫舫, 主子仆人在四周跟著。船上帶了熟食糕點，母女倆緩緩遊湖, 後晌時剛好到達湖上一座島。

馮氏笑個不止，忙叫仆婦歸去取蜜餞，玉嬛便仍抬頭漸漸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