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2頁/共4頁]

“這個是我孃親身繡的，用了很多年，他熟諳。”

梁靖雙目冷沉，斬過千萬敵軍首級的漢江，渾身帶著股駭人的煞氣，不怒自威。

“從你府裡，如何出來才氣瞞過核心侍衛。”梁靖寒聲，見秦春羅似在躊躇躲閃，立即將匕首輕挑，劃出一道血跡——對於秦春羅這類嬌生慣養的令媛，幾近不消多少手腕，駭人的厲色配上鋒銳的刺痛，足以嚇破膽量。

玉嬛隻覺身在波瀾澎湃的旋渦，手裡揪著根拯救的樹枝，卻不知這樹枝來自那邊。

這個晏平，可真是古怪得很。

“來了有兩炷香的工夫，這會兒大抵還在。女施主這邊請。”小沙彌是按叮嚀行事，兩邊的態度都對得上，隻當秦春羅找的就是方丈口中的“梁公子”，堅信不疑，眼神竭誠，慢悠悠地在前麵帶路，冇半點躲閃算計的姿勢。

哪怕最裡側光芒暗淡，哪怕梁靖背對著她，戴著麵具看不到神情，那身毫無收斂的冷厲煞氣卻叫民氣驚。比之那日山道上梁靖揮劍殺人、血跡四濺時的狠厲，更多幾分陰沉，配上秦春羅那見了鬼般的驚駭聲音，讓玉嬛都感覺後背發涼。

“你真是……”玉嬛拍著胸脯鬆口氣，從速又往裡瞅了一眼，“接下來呢？”

“對，是他。”秦春羅喜出望外，“他已經來了嗎？”

周遭樹蔭掩蔽，隆冬裡可貴清冷，模糊有佛香隨風而來，木魚輕響。

她偷偷抬眼，看到梁靖眼底尚未收斂的厲色，從速垂下眼眸。

這就罷了，他自稱是茂州人，卻彷彿跟這寺裡的方丈熟諳。前晌兩人進了寺院，方丈便親身歡迎，取鑰匙帶進藏經閣，除了說些藏經閣裡的事外，冇半點旁的言語，默契得很——全都事前辦理好了似的。

秦春羅嚇得傻了，冇明白他的意義，“甚麼……逃出來？”

小沙彌走向碑林，目光落在秦春羅身上，似是看望。

藏經閣裡把守得嚴，小沙彌不好出來，到了偏門前便將雙掌合十，“梁公子就在內裡，等待已久。女施主請自便。”說罷，唸了句佛號，竟自回身走了。

“死了。”

玉嬛剛纔的心驚肉跳垂垂平複，隨即整了整冠帽，跟著他悄悄出了藏經閣。

丫環打扮的少女孤身站在僻靜處，眉眼張揚暴躁，冇半點服侍人的本分誠懇。她身邊冇帶半個侍從，單獨站在一溜石碑跟前，東張西望地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