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暗流[第1頁/共3頁]

李掌櫃越想越惱，越想越慪，偏那來回話的人兀自囉囉嗦嗦說青牛山如何如何奇異，青陽爺爺顯聖，青牛山出了神蹟如此，氣得李掌櫃一腳踹在他肩頭，直將他踹得倒翻一個跟頭才作罷。

他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誰知這些人聽在耳朵裡頭，又是另一番意義。待到李掌櫃發明的時候，已經以訛傳訛，又成了青陽子顯聖的另一個傳說了。

確切是她那株墨蘭惹出來的事情。

也不怪掌櫃們焦急上火，眼看著就是一年一度的花朝鬥花嘉會，如果青陽城裡頭冇有出這麼樁新奇事兒也就罷了，可這新的花草現了世，哪個不想仰仗這墨蘭在此次花朝會上頭拔個頭籌？

一屋子人戰戰兢兢，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李掌櫃自言自語道：“莫非這事兒就一點兒迴旋的餘地都冇有了？”

賣花婦彷彿草上的露水普通，俄然就消逝得無影無蹤。她一個生麵孔，也不似這城裡的人，部下四十幾個兒郎在城郊四周找尋了好些光陰，竟是連一根汗毛也冇找到。枉他還自稱是青陽的地頭蛇，這麼點兒小事竟然都會出岔子，如何另有臉麵去見道上的朋友？

小福忙道：“也不是怕甚麼。彆人家還好說些，阿誰李記的掌櫃，早些年就是街上打鬥打鬥訛詐鄉鄰的混子一個，如果讓他把你扒拉出來，又叫你去找阿誰花兒草兒的，你說該如何辦？再說了，人家尋花的熟行都冇能弄出來，你一個婦道人家隨隨便便就從青牛山搬了兩顆出來，這不是讓他們顏麵掃地麼？李記的掌櫃可記恨得緊，如果被他撞見，少不了又是一番糾葛。你還是到後院去，這前頭我一人也能照顧得來的。”

話說返來，被部下一打岔，李記掌櫃又將尋覓賣花婦的事情列在了告急之首。除了李記，城裡另有其他幾家花草鋪子的人也在尋覓竹枝，她一無所知，每日裡除了回苦杏巷子睡覺，白日便是在吉利堆棧裡頭幫手，渾不知外頭的人找她都快找冒煙兒了。

幾家花草鋪子的掌櫃將牙一咬，心一橫，人家不是說這花是從青牛山裡頭弄來的麼？一個婦人都能弄來的東西，莫非專門尋花訪草的探花郎、護花使還弄不來？雖說青牛山名聲赫赫，到底抵不過周遭阿堵物兒，重賞之下，好幾支尋覓墨蘭的步隊就進了山。

花市上頭當街賣花，卻被縣令夫人給買了去。小小縣令罷了，哪個馳名號的花草鋪子背麵不是有人的？可這位縣令不太普通，定國的端方，縣令三年一任，最長任期不得在同一處所蟬聯三屆，現在這位已經做了五年，說不定下一任就會換人。可這一名走的是嶽家的門路，傳聞縣令夫人是大有來頭的，等閒的閒散勳貴都獲咎不起，何況青陽的地頭蛇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