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牙祭[第1頁/共4頁]

李小暖穿了鞋子，背上竹簍籌辦歸去，眼角餘光處，掃見溪水裡遊過條長長的黑影來，李小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裡，衝動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的取下竹簍，拎著竹匾奔到了溪水旁。

天禧二十六年，纔不過七月末，淩晨已經涼得要穿件夾衣才行了，李小暖寒瑟瑟的用空著的一隻手緊緊摟著肩膀，小跑著進了福音寺北邊的地藏殿。

李小暖掛好帛布，半跪著從竹簍裡取出箇舊荷包，再從荷包裡取了兩塊還溫熱著的黑窩頭出來，把荷包墊在桌子上，放上窩頭，又取了隻小小的粗陶瓶出來，取下塞子也放到桌子上，退後半步，理了理身上的粗麻毛邊喪服，拉了拉胸口的衰片，對著帛片拜了兩拜，低聲禱告了半晌。

李小暖歡樂的跳登陸，從竹匾裡揀起三條一寸來長的小魚謹慎的放進了竹簍裡，又歡暢的跳回了溪水裡，這裡真是個好處所，初戰得勝，已經有三條魚了！

李小暖跳下石頭，拎著竹匾，光著腳，往上遊尋覓著哪怕隻要米粒大小的魚或者蝦。

接下來的大半個時候裡，歡樂的李小暖在溪水裡仔細心細的翻遍了每一塊石頭，除了幾隻青蝦，再冇找到一條魚！腳和小腿泡在冰冷的山溪裡，冷得李小暖不斷的顫抖起來。

“他喵個貓的！”

李小暖抬起竹籬笆，進了院子，謹慎的將竹簍放到東屋門口的小水缸裡，用竹匾蓋上缸口，再用石頭壓好，退後幾步，對勁的看了兩眼，回身進屋換衣服去了，身上的衣服沾上了鱔魚血，萬一讓人看到，又要數落魏嬤嬤。

大魚！李小暖嚥了口口水，取下背上的竹簍，放到一塊大青石前麵，彎下腰，從竹簍裡取了其中間破了一塊的鈸和一根竹筷出來，四下比劃著找好位置，謹慎的用石頭把鈸斜斜的架好，再把竹筷插到鈸中間的破洞裡，直起家子，對勁的看了看，她做的這日晷雖說粗陋了些，可擺佈差不到兩刻鐘，也算是極準的了。

李小暖長長的舒了口氣，穿了鞋子，清算好東西，扯了幾把樹葉墊在鱔魚上，把日晷和陶瓶放出來，拎著竹簍，笑容滿麵的往山下走去。

還是從速去抓魚纔是閒事。

石埂山後山一片鬱鬱蔥蔥、朝氣勃勃。

禱告完了，李小暖上前將陶瓶塞住，謹慎的放回竹簍裡，收起窩頭，揹著竹簍，拎起竹匾，輕巧的奔出了西偏殿，今後山奔去。

一無所獲！

李小暖絕望的垂著頭靠到大石頭旁，扔下竹匾，哈腰揀起塊小石頭狠狠的扔進溪水裡，恨恨的嘟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