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起[第1頁/共4頁]

冬末一邊用粗麻繩繫著抓髻，一邊笑著說道，繫好抓髻，退後兩步，上高低下、仔細心細打量了一遍李小暖，纔對勁的點了點頭，

李小暖歪著頭，嬌憨的笑著說道：

“女人真是惹人疼，走吧，我們該去給老祖宗存候了。”

李小暖悄悄的躺在床上，手指在乾爽暖和的被褥間漸漸滑動著，這是細麻布被子，古家死了家主，和她一樣，正戴著斬衰重喪，連如許詳確的麻布，都有些過了，端方和世情，老是差了很多步。

院子裡，傳來極輕微的門樞吱拗聲，腳步悄悄的落地聲，掃帚掃在地上的沙沙聲，潑水的嘩嘩聲，各種聲音極輕微而節拍清楚，這是內裡粗使的丫頭婆子起來灑掃庭除了。

李老夫人暖和的說道，

是冬末的聲音，壓得極低，有東西聲音悶悶的碰到了空中，腳步聲出去了。

周夫人笑著答允了，起家告了退，帶著丫頭婆子出去了。

冬末笑了起來，悄悄捏了捏李小暖的臉頰，

“這是二蜜斯的衣服，我找侍琴討了兩套過來，二蜜斯比女人可大很多了，女人今晚先姑息著穿一早晨，另一套我連夜改一改，明天再穿就能稱身了。”

李小暖謹慎的抿著嘴，邊由著她換了衣服，邊謹慎的打量著她，約莫十一二歲年紀，容長臉，柳眉杏眼，描述美麗，說話利落清脆，手腳非常利落。

“老祖宗每天卯初就醒了，卯正起床，夫人和蜜斯、少爺卯末過來給老祖宗存候，今後，女人也要趕在卯末前疇昔給老祖宗存候纔是。”

李小暖坐了起來，抬頭看著冬末，笑盈盈的點著頭，細聲細氣的說道：

“表蜜斯身邊也冇個伏侍的丫頭，明天叫管事婆子出去，細心挑兩個丫頭過來給表蜜斯使喚。”

“女人醒了，夜裡睡得好不好？我聽女人一夜也冇甚麼動靜，想是睡得極安穩。”

“放這裡吧。”

“這屋裡冇有淨房，女人且姑息些，就在這裡吧。”

“感謝冬末姐姐，姐姐不消耗事了，大了纔好，等我長大了還能穿。”

“女人睡吧，我改好了衣服，就睡在女人床前，女人夜裡有甚麼事，儘管叫我就是。”

李老夫人招手叫了李小暖過來，指著中年婦人先容道：

李老夫人說著，又傷感起來，李小暖目光微閃，取過靠枕旁的帕子雙手捧了疇昔，抬頭看著李老夫人，笑著說道：

冬末掛好帳子，回身拿著個黑漆馬桶放到床前，笑著說道：

“老祖宗不要悲傷過分，身子要緊，存亡由命，繁華在天，我們活著的人，總要好好兒的活著，才氣對得起走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