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番外：某年某月，某時某人 貳[第1頁/共2頁]

兩年後，兒子學會叫媽媽，我隨老公搬離了海平，完整告結束與這裡相乾的統統前緣。

他個子高高的，頭髮到這裡，比媽媽大……”

向來冇有……七個月後，我順利生下了一個男孩。女兒很高興，每天叫他弟弟。

從出世到滅亡，從幼年到衰老，從仁慈到殘暴，從虔誠到叛變，從公理到險惡，從保護到殛斃，從純愛到原罪，從判罰到救贖，從愛到恨……或許記唸的人能瞥見。

本來我從未走入過他們的故事。

女兒嚇得抱住我，不斷地喊媽媽。我蹲下來，把她緊緊攬在懷裡。

我決定把這些事好好地記下來，老了以後講給我的孩子們聽。

或許凶手能瞥見。

天漸漸黑了下來，街上人很少，在空蕩蕩的五金店一角，我抱著幼小的女兒放聲大哭。

聽到這裡，我已經失了神，我感覺有甚麼東西從我身材裡湧了出來，它堵在我的心口，悶悶的，黏黏的。影象隨之肆意流淌，把阿誰名字拉扯出來，然後笑著悄悄地叫：“如風，如畫……”一遍一遍在我耳邊呼喊，越來越清楚，卻又越來越悠遠……我不顧女兒的呼喊，跌跌撞撞地衝下了樓。阿誰五金店離我家很近，拐過一個街角就是，我顫抖著走進阿誰屋子，撫摩著那小小的玻璃櫃檯，那有些鐵鏽的窗架，從裡間到外間，一步一步，走來走去。

他有冇有見過我呢？瞥見我嫁了人、生了子，一本端莊地過起了淺顯的日子；瞥見我去買菜、倒渣滓，從小女孩變成女人再變成母親；瞥見我深夜的時候睡不著覺，站在我為他作的畫前，一向一向地看。

“冇有聽他說，他腦筋不好使的，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啊，對！隻記得如畫這個名字，我感覺挺好聽，可他們總笑話他呢。如畫叔眼睛不太好，耳朵也不好。威叔總罵他笨，說當年在西街船埠白救了他……但是如畫叔是好人！我喜好他。媽媽，你熟諳如畫叔嗎？”

必然瞥見過吧！或許哪天曾擦肩而過也說不定。但是他都冇有叫住我，任由我為他擔憂這麼多年，任由我明顯離他這麼近卻不能和他說一句話，任由我在他麵前變老變醜，任由我們從開端到最後一向錯過……真無情啊。

或許阿誰叫如畫的如風，能瞥見……我回過甚，牆上掛著多年來我未曾離身的畫，在畫裡，曾經的和順少年，還是平淡如風。

很哀思。

一邊笑一邊流著淚。

或許靈魂能瞥見。

小孩子的描述冇有重點，我焦心腸問：“家裡人呢？他有冇有說過他有姐姐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