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見麵[第2頁/共3頁]

但見床上一人，正一臉通紅，橫眉瞋目地靠坐在被子上，一個藥碗翻在桌上。綠柳蹲在地上用抺布在吸地上的藥汁，胸前衣衿上是斑斑的黑褐色印跡。見陶姨娘一行人出去，紅著眼，站直了身子，讓於一邊。

木瑾陡地僵在原地，正待說甚麼，忽裡屋一陣響聲，綠柳的聲音傳了出來：“蜜斯！”

他抬眼一看，美人榻上橫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人，正被一個夫人摟在懷裡哭。

他忙開端診脈，心下奇特，看脈象並無不當，又望望神采，再掃視一眼房裡都麗的安插，心下想：“生在如許一個富朱紫家就是嬌氣，估計就是氣性太大，才背過氣去。”

說著，一使眼色，邊上呆立的紅杏忙上前一起把木秋半推半搡地扶上床，翻開被子蓋了，又拿一旁的濕棉巾擰乾了，覆在她的額頭。

裡頭又有人迎出：“誰呀？”出來一個年青婦人，木瑾眼眶一熱，情不自禁跨前一步，張口：姨娘......

葉氏見此，一口氣又倒了返來。雙手緊紫攏住木瑾，一疊聲地：“囡囡，那裡不舒暢？快奉告娘！肚子嗎？噢，不是，不是，頭，對嗎？娘給吹吹，乖囡囡，大夫頓時就來！”一隻手重柔地撫著木瑾的頭。木瑾俄然感覺眼眶一熱，有多久，冇有如許被母親，不，姨娘撫摩過了？嫁給鄭路平三年，她隻見過一次姨娘，姨娘也從不敢如許豪情外露。

木老爺又擔憂地：“要不，改天我們再請城東信安堂的李大夫再看看？傳聞他專給那些官家女眷看診，傳聞劉大人的夫人多年的頭瘋病就是他看好的。我們瑾姐兒但是要做世子夫人的，將來......可不能草率了！”

站在南跨院熟諳的朱漆門前，木瑾俄然卻步了。宿世夢裡繚繞的“家”，就在麵前，那兩個暗黑的黑油門環，現下看著，竟感覺非常親熱。她緩緩伸脫手去，知畫早一步叩響了鐵環，立時有人來開門。

醒來時，卻已近晌午，從知書口中得知葉氏一早遣喜鵲來過，囑她今兒好好歇息。

木老爺：“好好兒的女孩怎就會暈倒？請的是那裡的大夫？如何說？”

一張圓圓的臉露了出來，木瑾差點叫出來：紅杏！

李氏輕聲一一申明。

李氏應下，又扯著木老爺到外間去。

一行人穿過抄手遊廊，繞過荷塘到了園子南側的跨院。這裡是一排小跨院，住著木秋與木夏。北邊是木春與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