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罪莫贖[第1頁/共4頁]

不想手上力沉，腳下力弱，隻一滑，蛇頭反飛上來。

他本是個拍浮的妙手，這時人逢喪事精力爽，逞本事一個跟頭翻下去，到了水裡，再一個跟頭，頭下腳上，鑽到深處。掉轉頭來看時，有兩端一尺多長的金鯉魚被魚網隔在噴泉以外。

他向中間一跳，吧嗒一聲，毒液擦著肩膀，落在草葉間。地上正有一隻蠍子橫穿而過，背上沾了一滴，如遭雷擊，翻身倒下，腳爪朝天，一動不動。

他明天還是第一次目睹這六個字，但關於它們的故事，他卻聽過不下千百遍。

隻要跳進潭中，把魚趕到岸邊，兜住一條兩條，就算大功勝利。

腳踝處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啊，蛇咬我！”低頭拉起褲腳來看，不見傷口，隻要腳彎最細的處所，被一條烏亮烏亮的鐵線纏繞了數圈。

關千劍一聲不吭，緩慢地走在前麵。四人怕他溜號，緊緊隨在身後。

他怕金蛇又再追來，不敢逗留，持續向前。

關千劍認得這東西有個名字叫做天絲，傳說是下雨天由天上落下的，人間任何利器都不能將他堵截。一旦纏上人或家畜腿腳，不竭不休。

白叟頭抬起來，眼睛半睜著，可並不把臉轉向他，稍稍斜過眼來，掃了關千劍一眼。

天絲立即鬆開，摔落在地上，掙紮翻滾，狀極痛苦。

看來就連蛇身上，也是無處不毒。

他大喜過望，將殘剩的儲備對準它，彈無虛發，全數奉上。

等關千劍出了門，李厚德對著四個打手，抬起一隻手掌在脖子上一橫，作了個“殺”的行動。四人會心，如前跟在關千劍身後，向黑龍潭進發。

“這就是傳說中活了好久的老頭？去問問他！”

關千劍喜出望外，忙撤下背上的魚網，折了一根木棍，插在上遊，把魚網一端牢固好，手執另一端，繞到下流。

他正要登陸，噴泉忽落，旋渦立起，被水力牽引，反向中間退回老遠！

他嚇出一身盜汗，絕望地自語：“傳言那裡會有假？我明天就要葬身在這裡！算了算了……”

大略一數，已有十頭以上。

他曉得徒手難乃至他死命，還需留著力量對付前麵的傷害，提著蛇尾，順勢甩了兩圈，手上一鬆，超出林木，遠遠拋開。

他腳下既不敢放鬆，躲閃遮擋不及，“啪”一聲，結健結實捱了一下，從眼角，經過鼻側，連著嘴唇中間，不但火辣辣的刺痛，亦且麻癢難擋，腥臭難抑，黏膩不堪。。

白叟不等他說完，拍拍耳朵，向他搖手。眼睛已是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