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痛定思痛[第1頁/共3頁]

劉步蟾講了當時的顛末，大師都沉默了下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某受教了。”劉步蟾正色對孫綱說道，“此戰非孫老弟一言提示，我全軍當陷於絕境，老弟投彈拯救之恩，劉某此生不敢或忘。今聞老弟發聵之言，劉某再不敢以墨客相待。”

“孫老弟，再加這麼一句，”劉步蟾說道，“我海軍十餘年未添新船新炮，統統邇來外洋新式船炮，一概烏有，戰前每有購艦換炮之議，皆不為朝中大人所重，而倭之船炮，皆係嶄新，我海軍官兵憑血肉之軀，仗鏽鈍之器，與之較存亡與海上，故有‘致遠’搏命衝撞敵艦求同歸與儘，以換全軍捷利之舉，其行操奮揚勇烈，海天共泣，但亦事出無法，唯望朝廷今後警省，速添新艦，使我海軍忠勇之士，不必再效此等豪舉，則國之幸也。”

馬玥望著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傷害，這些艦長們好象都感遭到了氛圍有些不對，誰也不說話，全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我們勝得實在是很幸運的。”林永升苦笑道，

“方大人的腿好快啊，這麼快就把孫夫人接來了？”劉步蟾看著方伯謙，還是忍不住把話說了出來，偶然中蘀孫綱解了圍。

孫綱有些不美意義，正想說甚麼，一向冇有說話的葉祖圭問道，“是不是和陣形有關？他孃的日本人！”他雙肩及胸全都包得嚴嚴實實，鬍子眉毛也燒冇了，一說話就牽動傷口，弄得呲牙咧嘴的極是丟臉。

“``````我海軍各艦因下水太久，航速均已大不如前，燃煤供應不敷，且煤質亦差，各艦戰時均達不到最高航速，日艦航速快疾，敏捷靈動，非我艦所能追及，發炮亦難射中``````”他一邊想著一邊說道，中間床上的劉步蟾和林永升及邱寶仁葉祖圭都在凝神聽著，因為傷員太多，軍病院裡一時人滿為患，他們幾個官階較高的擠在了一間初級病房裡，孫綱急著清算他在海戰中發明的題目，以求亡羊補牢，他們幾個艦長也都深為附和，畢竟，他們全都切身經曆了這場前所未有的狠惡海戰，內心的感受，不是幾句話能表達的。

孫綱想起了鄧世昌，不由得一陣黯然，向文書表示，就如許寫上去。

“看上去精力頭還很足哪，應無大礙。”馬玥一本端莊地對方伯謙點了點頭，把盤子放到桌子上，高低地打量著孫綱。

滿身裹著繃帶隻暴露一隻眼睛象個木乃伊的林永升嗡聲嗡氣地說道，“步蟾兄說的好！看那些朝中大臣們此番另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