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立繼嗣太後再臨朝 解重圍副尉連斃虜(2)[第1頁/共4頁]

鄧任尚西行征羌，究竟可否禮服羌人，待至下回再敘。鄧後以賢德見稱，跡其行誼，殆亦得半失半，瑜不掩瑕。和帝崩後，應援立嗣以長之大經，諮詢群臣，然後定議，何如遽以生經百日之嬰兒，驟使嗣位？謂非貪立幼主，希攬政權，其誰信之？及幼主已殤，又徒與親兄定策，迎立清河王子祜，一朝元首，乃出自兄妹二人之私意，試問國度建置三公，果何為乎？且臨朝未幾，即封兄弟四報酬侯，違背祖製，專顧私親，而其他之煦煦為仁，轉不敷道。微鄧等之猶知讓步，多少而不為竇氏也？洎乎西域變起，措置變態，梁慬有卻寇之材，不使專閫，反聽朝臣鄙議，甘舉西域而儘棄之，定遠有知，能無隱恫？況棄西域而複構西羌，雖屬表裡之失人，究由宮廷之失策！詩曰：“哲夫成城，哲婦傾城。”鄧後雖非傾城之婦人，其亦不能無譏乎？

鄧太後接閱書，尚不肯許，再申前請，且欲竄跡窮荒，因而太後收回成命，召令還都；惟封生母陰氏為新野君，以萬戶供湯沐邑。虎賁中郎將鄧弘，素治歐陽尚書，歐陽生字伯和，師事伏生，為前漢武帝時人。太後乃令他入傅安帝，本身亦從曹大師受經，兼習天文算數，晝治政事，夜覽冊本，習覺得常。好算是巾幗丈夫，可惜陰盛陽衰。偏是內憂少靖，內亂又迭起不休，西域都護任尚，不肯依從班超遺誡，專務苛察，致失眾心，西域諸國又相率叛漢，圍攻任尚。尚上書求救，漢廷令北地人郎中梁慬為西域副校尉，使率河西四郡羌胡五千騎，星夜赴援。慬尚未至，尚已得救，因複據實報聞，有詔征尚還都，另任騎都尉段禧為都護，西域長史趙博為騎都尉，同駐龜茲它乾城。城中情勢侷促，梁慬往閱一週，謂西域方有變誌，此城如何可守？乃特訪龜茲王白霸，與述朝廷厚恩，囑使勿負，且言龜茲勢孤，當邀都護等入城共守。白霸本由漢廷遣歸，得立為王，見三十四回。聽了梁慬群情，當然樂允；惟吏士同聲諫阻，霸乃不從。梁慬見眾有二心，急命從吏飛報段禧，請即引兵入龜茲城。禧遂與趙博率兵八九千至龜茲都城。龜茲部眾，恨王招入漢軍，卻去聯絡溫宿姑墨兩國兵馬，來攻白霸，總計稀有萬人，環抱龜茲城下，勢甚洶洶。白霸原是錯愕，連段禧趙博兩人，亦自悔匆促失圖，被他圍住。獨梁慬毫無懼色，慷慨誓師，出城奮擊，三戰三勝。叛眾自恃勢盛，雖屢經敗衄，尚未肯退。慬出戰一次，還守數日，出戰兩次，又還守數日，相持蘭交幾月，看得叛眾疲敝，乾脆與段禧趙博等，併力出戰，大殺一陣，刀過處血風亂灑，槊落處胡馬齊傾，叛眾抵擋不住，天然儘潰，溫宿姑墨兩國敗兵，也即散走。慬複引兵追擊，大振餘威，複梟得很多頭顱，奪得很多牲口。總計前後斬虜首萬餘級，獲生口千餘人，駱駝牛羊萬餘頭，力寫梁。龜茲乃定。慬等天然奏捷。無如龜茲以外，餘國尚未肯從命，遂致門路堵塞，奏報不通，待至捷書達到，差未幾有百餘日。一班公卿大夫，統是顧近忽遠，並言西域遙隔，向背無常，朝廷多耗餉糈，吏士屯田，比年勞苦，為費亦巨，不如取消都護，迎師回朝為是。鄧太後亦不欲勞兵，依了眾議，就遣騎都尉王弘，發關中兵，及西陲羌胡，往迎段禧趙博梁慬等，及伊吾盧柳中屯田諸吏士。看官聽著！班定遠數十年的功勞，至此乃甘心棄去，儘隳前功，說將起來，統是任尚一人，貽誤大事。可見得安內攘外，全仗人才，一或誤用，未有不立時廢弛呢！慨乎言之。朝廷大臣，不知另舉才氣，出鎮西域，反覺得撤消都護，可無內亂。誰知一誤不敷，還要再誤，為了迎還西師一役，又惹出羌人的事情來了。先是燒當羌酋東號，挈眾內附，見三十二回。有子麻奴，隨父同降，居住安寧。東號身後，麻奴繼立，種人滋長日繁，散居河西諸郡縣。吏人豪右，常常目為賤種，隨時差役，積成眾怨。及王弘受命征調，發遣金城隴西漢陽諸羌，使迎西師，羌人還疑是調署西域，常常纏足不前。郡縣官吏，嚴行逼迫，約稀有千百騎，到了酒泉，複不肯出關，連續迴避。官吏當作叛羌相待，出兵邀截，非殺即拘，或把他故居廬落，儘行毀去。因而諸羌益驚，鬨然儘潰，麻奴亦支撐不住，也西走出塞。先零彆種滇零，與鐘羌諸種，反得趁機為亂，據住隴道，大為寇掠。一時不得兵械，就將竹竿當作戈矛，板案充作盾牌，四出滋擾。郡縣官冇法抵敵，不得不連章奏聞，鄧太後乃使車騎將軍鄧，出兵征羌；再用任尚為征西校尉，令歸鄧節製，一同西行。小子有詩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