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殺劉暢懼罪請師 係郅壽含冤畢命(1)[第1頁/共2頁]

然守文之際，必有內輔，以參聽斷。侍中憲朕之元兄，行能兼備，忠孝尤篤，是阿妹小我私言。先帝所器，親受遺詔，當以舊典輔斯職焉！遺詔亦一定及憲。憲剛強謙讓，節不成奪，今扶養兩宮，宿衛擺佈，厥事已重，亦不成複勞以政事。故太尉鄧彪，元功之族，三讓彌高，海內歸仁，為群賢首；先帝褒表，欲以崇化。今彪聰明康強，可謂老成黃耇矣！其以彪為太傅，賜爵關內侯，錄尚書事。百官總己以聽，朕庶幾得用心內位。於戲！讀如嗚呼。群公其勉率百僚，各修厥職，愛養元元，綏以中和，稱朕意焉！

彪受命供職，名為朝中魁首，但國度大權，實操諸竇氏手中。竇憲雖守侍中原職，倒是內乾奧妙，出宣詔命。竇篤升任虎賁中郎將，篤弟景瓌，並得入為中常侍。宮廷表裡，隻知有竇氏兄弟，不知有太傅鄧彪。彪且做了竇氏的傀儡，竇氏有所施為，輒令彪代奏，彪不能不依，竇遂得任所欲為。憲父勳嘗坐罪致死，見前文。謁者韓紆，與劾勳案，此時紆已病歿，憲卻為父報仇，潛令門客刺殺紆子，割得首級，往祭父墓。竇太後亦為稱心，置諸不問。都鄉侯暢，係齊武王劉縯孫，入京弔喪，多日不歸，私與步兵校尉鄧迭支屬，相互來往。迭有母名元，出入宮中，為竇太後所敬愛，暢即厚禮饋遺，托她入白太後，為己吹噓。元直任不辭，入宮一二次，即為說妥，由太後特旨召見。暢喜如所願，進見太後，死力奉承，叩了好幾個響頭，說了好幾句諛詞。婦人家最喜阿諛，見暢口齒聰明，規矩謙虛，不由的鬨動歡腸，當作好人對待，問答了好多時，才令退去。未幾複蒙召入，耐久始出。又未幾再蒙召入，竟然有說有笑，格外投機。莫非要演呂後審食其故事麼？宮中誰敢多嘴，隻要竇憲瞧著，非常不悅，暗想太後一再召暢，定有隱情，暢若得寵，必致奪權，寧止奪權罷了。不如先發製人，成果性命，再作後圖。主意已定，便暗囑懦夫，伺暢行跡，乘機動手。暢正滿誌遲疑，專望太後賜他好處，按日至屯衛營中，聽候好音，不防背後跟著刺客，一不見機，竟致飲刃，暈倒地上，畢命送終。刺客早已揚去。衛兵見了暢屍，當然駭愕，當即報聞。竇太後得知動靜，非常驚悼，與汝有何乾係？即令竇憲嚴拿凶手。憲反將殺人大罪，卸到暢弟利侯剛身上，說他兄弟反麵，因有此變。竇太後信為真言，就飭侍禦史與青州刺史，查辦剛等罪行。本來剛封邑在青州，故兼令青州刺史考治。尚書韓棱，上言賊在京師，不宜舍近就遠，恐為奸臣所笑。竇憲得了此語，恐棱疑及己身，急請太後下詔責棱。究竟賊膽心虛。棱固然被責，仍舊堅執媒介。三公皆袖手旁觀，莫敢發議，獨太尉何敞，進說太尉宋由道：“暢係宗室肺腑，茅土藩臣，來吊大憂，上書須報，乃親在武衛，致此殘暴。奉法諸吏，無從訪拿，蹤跡不明，主名不定。敞得備股肱，職典賊曹，意欲親往糾察，力破此案！偏二府執事，二府謂司徒司空。覺得朝廷故事，三公不與聞賊盜，公縱奸慝，無人問咎。敞不忍坐視，願充此役！”宋由乃許令查緝。司徒司空二府，聞敞前去鉤考，亦遣偵吏隨行，“天下無難事，總教故意人。”成果查得刺暢凶手，實係竇憲主使，當即奏白太後。太後勃然大怒，立向竇憲問狀。何必大怒至此？憲亦無從狡賴，蒲伏賠罪。太後竟將憲錮置內宮，成心加譴。憲恐遭誅戮，自請反擊北匈奴，圖功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