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抗北庭鄭眾折強威 赴西竺蔡愔求佛典(1)[第1頁/共3頁]

東平王蒼，乃嫡親輔政，名譽日隆，不免有位高震主的懷疑，乃連上數疏，償還驃騎將軍印綬，甘心退守屏藩。

伏見陛下以天時小旱，憂念元元，降避正殿，躬自克責。而比日密雲，終無大潤，豈政有未得天心者耶？昔成湯遭旱，以六事自責曰：“政不節耶？使民疾耶？宮室榮耶？女謁盛耶？苞苴行耶？讒夫昌耶？”竊見北宮高文，人失農時，此所謂宮室榮也。自古非苦宮室小狹，但患人不安寧，宜且罷止，以應天心。臣意以匹夫之才，得叨重祿，擢備近臣，不堪愚款，昧死上聞。

明帝覽書，不肯照準，仍令眾本日北往。眾覆上言道：“臣前奉使北庭，不為匈奴下拜，單於嘗遣兵圍臣，幸得脫免，今奉命再往，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屈膝氈裘，如令臣為匈奴所屈，實損大漢威靈，故請陛下俯察愚忠，收回成命！”如此。明帝仍然不聽，一味獨裁。眾不得已解纜，途中尚再四上書，固爭不已，惹得明帝性起，竟飭使派遣，係眾下獄。後因匈奴使至，麵問眾與單於爭禮景象，匈奴使臣據實對答，且言眾意氣壯勇，不亞蘇武，明帝乃赦免眾罪，遣歸田裡。

卻說馬皇後正位中宮，尚無子嗣，惟後前母姊女賈氏，亦得選列嬪嬙，產下一男，取名為炟，後愛炟如己出，扶養甚勤，嘗語擺佈道：“人一定然自生子，但患愛養不至呢！”嗣又因皇子未幾，每加憂歎，見有後宮淑女，輒為薦引，既得進禦，報酬尤優。陰太後嘗稱她德冠後宮，故命立為後。平居能誦《周易》，好讀《春秋》《楚辭》，尤喜閱周官董仲舒書，持躬儉仆，但用大練為裙，不加緣飾。每月朔望，諸姬入朝，見後袍衣細緻，反疑是綺縠製成，就近諦視，方知是平常粗帛，禁不住淺笑起來。後已知眾意，隨口解嘲道：“這繒特宜染色，以是取用，幸勿多疑。”後宮莫不感喟。明帝嘗欲試後才識，用心將群臣奏牘，令後裁閱，後隨事判定，並有層次，獨未敢以私事相乾。幸遇賢後，無妨相試，不然啟後宮乾政之漸。偶然明帝出遊，後輒謂恐冒風寒，直言規諫。一日車駕往遊濯龍園，六宮妃嬪，多數相隨，獨皇後不往，妃嬪等素蒙後愛，俱請明帝召後同業，明帝笑說道：“皇後不喜逸樂，來亦不歡，不如由她自便罷！”厥後後聞帝言，也不覺得慍，但遇帝旅遊，常常稱疾不從。是時國度全盛，海內承平，明帝政躬有暇，屢至濯龍園消遣。園近北宮，因欲增築宮室，與園相連，當下傳諭有司，調集工匠，大加興築。適值氣候久旱，隆冬不雨，尚書仆射鐘離意，特詣闕免冠，上疏切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