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第2頁/共6頁]

自古受命而帝，治世之隆，必有封禪以勝利功焉。《樂·動聲儀》曰：動聲儀，係《樂》緯篇名。“以雅治人，風成於頌。”

鬱蔥佳氣早呈祥，帝業重光我武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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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之盛，成康之間，郊祀封禪，皆可見也。《書》曰：“歲仲春東巡狩，至於岱宗柴。”則封禪之義也。說得牽強。伏見陛下受複興之命，平海內之亂，修複祖宗，撫存萬姓，天下曠然，鹹蒙重生，恩德雲行，惠澤雨施，黎元安寧，蠻夷慕義。《詩》曰：“受天之祜，四方來賀。”今攝提之歲，《爾雅》雲：“太歲在寅，曰攝提格。”蒼龍在寅，德在東宮，太歲號蒼龍。宜及嘉時，遵唐帝之典，繼孝武之業，以仲春東巡狩，封於岱宗。明覆興，勒功勞，複祖統，報天神，禪梁父，祀地祇，傳祚子孫，萬世之基也。謹拜表上聞。

嗣是起明堂，築靈台，作辟雍，又在北郊設立方壇，主祀地祗，略與南郊祭天壇類似，惟情勢分歧。費了多少工役，才得勝利，乃宣佈圖讖，明示天下。先是光武帝從強華言，援據赤伏符讖文，乃即帝位。見前文。及四方寇亂，順次削平，越感覺讖文不爽，科學甚深，給事中桓譚，嘗上書規諫道：

光武帝覽疏，甚是不懌。及修建靈台，擇視地點，又欲決諸讖文，譚複極言讖文不經，光武帝大怒道：“桓譚非聖犯警，罪當正法！”譚不堪驚懼，叩首流血，方蒙寬宥，惟尚降譚為六安郡丞。譚怏怏就道，抱病即死，年已七十餘歲。何不早去？又有大中大夫鄭興，因光武帝語及郊祀，擬從讖文取斷，興直答道：“臣不覽讖文。”光武帝作色道：“卿不覽讖文，莫非不信讖麼？”興倉猝伸謝道：“臣素愚笨，書多未讀，並非不信讖文。”光武帝方纔無語，但終不留任內用。厥後興被侍禦史訐奏，說他出使成都時，私買奴婢，應當加罪，遂謫興為蓮勺令。興到差後，正欲繕修城郭，以禮教民，又奉朝命免官，歸老開封客籍。興素好古學，尤通《左氏周官》，善長曆數，如杜林桓譚諸人，常常向興問業，取承意旨，故世言《左氏春秋》，多數宗興學說。興歸裡後，但至閿鄉授徒，三公屢加征辟，不肯複起，得以壽終。識見比桓譚為高。子眾能承父學，下文自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