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靈前[第2頁/共5頁]

青櫻含笑轉臉：“女人不曉得，不是鬼鬼祟祟的。而是方纔高姐姐的話說壞了。”

富察氏眼中淚光一閃，柔情愈濃：“是臣妾無能，叫皇上擔憂了。”

[1]格格：格格原為滿語的譯音，譯成漢語就是蜜斯、姐姐、女人之意。在滿語中本來是對女性的普通稱呼。而在漢語中呈現時則大多表示：一是清朝貴胄之家女兒的稱呼，二是天子和親王妾室的稱呼，職位較低。

註釋：

富察氏微微鬆了口氣：“總算你還明白事理。”她目光在青櫻身上悠悠一蕩，“隻是，你辦事必然要如此滴水不漏麼？”

她退後兩步，複又跪下，朝著先帝的金棺哀哀思哭，仿似清雨梨花，低下柔枝，無窮淒婉。

青櫻想笑，卻不敢作聲，隻得咬唇死死忍住。二人對視一眼，青櫻道：“皇上保重。”

註釋：

二人正沉默著，外頭擊掌聲連綴響起，恰是天子出去前侍從通報的暗號，提示著宮人們儘早預備著。

富察氏笑笑：“主子娘娘？這個稱呼隻要皇後才受得起，皇上還未行冊封禮，這個稱呼是不是太早了？”

青櫻施禮：“皇上萬福金安。”

蓮心一臉歡樂，替富察氏撫著心口道：“主子娘娘要不要再喝些水？哭了一夜也該潤潤喉嚨了。”

素心還欲再問，富察氏已經悠悠醒轉，輕嗽著道：“胡塗！”

天子也不看她，隻抬了抬手，隨口道：“起來吧。”

青櫻道了聲“是”。見天子走遠了，禦駕的陪侍也緊緊跟上，隻覺心頭驟暖，漸漸淺笑出來。

想到這裡，青櫻不覺打了個寒噤，又模糊有些歡樂。一朝王府成潛龍府邸，本身的夫君君臨天下，皆是拜這個男人之死所賜。如許的動機一轉，青櫻悄悄抬眸望向彆的妻妾格格[1]——不，現在都是妃嬪了，隻是名分不決罷了。

富察氏漸漸喝了一口水，便是不適也不肯亂了鬢髮，順手一撫，才漸漸坐直身子，叱道：“胡塗！還不請側福晉坐下。”

青櫻心中一動，不覺癡癡望著天子。天子轉頭看一眼，亦是柔情：“朕還要去前頭，你彆累著本身。”

國有大喪，天下知。

青櫻模糊猜到富察氏所指，隻覺後背一涼，更加不敢多言。

晞月橫了青櫻一眼，不欲多言。青櫻亦懶得和她辯論，先扶住了富察氏，等著眼明手快的小寺人抬了軟轎來，一齊擁著富察氏進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