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哲妃（2）[第2頁/共4頁]

王欽忙道：“娘娘放心，主子不敢不留意著呢。”

天子攏一攏她的肩：“你與朕的意義相互明白，那就最好。”

皇後搖點頭，雙眉微蹙：“她身份如何且不說，皇上現在追封她為妃，就不能不把穩了。母憑子貴、子憑母貴是祖宗家法。現在慧貴妃和嫻妃都無所出，純嬪身份略低。除了本宮的二阿哥，就是大阿哥身份最尊了。古來立太子，不是立嫡就是立長。如果永璉是嫡宗子，那就更好了。”

皇後含笑道：“外頭剛下了雪，地上滑，皇上如何派了你過來？但是有甚麼要緊事？”說著一麵叮嚀了蓮心上茶賜座。

如懿心頭一熱，便要欠身：“臣妾多謝皇上。”

素心道：“固然都是富察氏，可哲妃的身份卻不能和娘娘比肩了。再如何樣，在潛邸時也不過是個格格。”

皇後喝了口茶，沉吟道：“凡事但求萬全，本宮已經讓哲妃福薄了，可不能讓大阿哥再福薄。記取，照顧大阿哥的人必須多，萬不成虐待了這冇孃的孩子。”素心略略不解：“娘娘，是像寵遇三阿哥一樣麼？”

王欽承諾著，叮嚀小寺人展開那幅字，倒是鬥大的四個字――慎讚徽音。

如懿昂首看了看阿箬：“既是次的，也比不消好。先擱著吧。”

往下的日子，天子依著大家位分在各宮裡都歇了一夜，是謂“雨露均沾”。以後天子便是隨性翻著牌子，細數下來，老是慧貴妃與嘉朱紫往養心殿侍寢的日子最多。除了每月朔望，天子也喜好往皇後宮中坐坐，閒話家常。如懿的恩寵不複潛邸之時，倒是跟著純嬪、怡朱紫和海常在普通沉寂了下來。

無寵，無子，無顯赫家世，俄然成了平靜天然身，如懿再無人理睬。

皇後眼看著王欽出去了，笑容才漸漸凝在嘴角，似一朵固結的霜花，模糊迸著寒氣。素心素知皇後心機，忙端了一盞茶上來，輕聲道：“天冷了不免火氣大，這江南進貢的白菊還是皇上前兒賞的，說是最清熱去火的，娘娘嚐嚐。”

皇後微微一怔，旋即和婉笑道：“還是皇上顧慮全麵，先想到了。那你去回稟皇上，哲妃與本宮姐妹一場，又是本宮的族姐，她的追封禮，本宮會命人好好主持的。”

王欽嘴上千恩萬謝了，眼睛往蓮心臉上一瞟，蓮心紅了臉，忙退到背麵去了。王欽又道：“另有一件事。昨兒夜裡下了一夜的雪，皇上想起客歲潛邸裡歿了的大阿哥的生母，道了好幾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