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花事豔[第1頁/共10頁]

但是香見獵奇不已，“皇上為孝賢皇後寫了那麼多記唸詩文，他或許真的很喜好孝賢皇後吧。”

如懿睨她一眼，酸澀道：“容珮，你從不說如許的話。”

容珮馬上會心，取過瓶側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子，二話不說便揪住那女子，死命壓在身下，取起剪子就鉸那團龍繡紋。

如懿的猝然到來，讓守禦舟的侍衛猝不及防，卻也不敢禁止，眼睜睜看她下了劃子上了禦舟，連李玉與進保也不敢勸止。李玉擔憂地望瞭如懿一眼，悄悄點頭。

如懿亦有耳聞，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卻不知遊民氣寄那邊，是聰明換胡塗。

傅恒深思半晌，決然道：“我們要防備的是刺客，又不是皇後孃娘。再說了，皇後孃娘找皇上，也是天經地義的。不必我們理睬，今後更不準提及這些秘事。”

天子有些進退兩難，舉首見如懿陰沉麵孔，一時也發作不得，便道：“上來便脫手動腳做甚麼？”

一向比及寶鼎捲菸冷，天子纔到了。世人餓得金星四起，少不得鬆了一口氣起家存候。才一昂首如懿便怔住了，天子雙目微紅，眼下發青，麵色無華，神采倦怠，顯是一夜不得好眠。

最後的難堪已然消逝，天子並無中斷興趣的意味，坐直了身材笑吟吟道：“皇後夜來雅興，陪朕同樂吧。”

唯餘了二人相對，比人多時分更寬裕難堪。因是上了晚妝，不宜太濃豔，隻是薄薄施朱，以粉罩之。如懿麵上染了淡淡緋紅的飛霞妝，暈濃化開，如桃花始芳。她的臉上冇有一絲笑意，沿著額邊青絲，以水晶、碧璽和金箔做成的五瓣綠梅花鈿幽幽一明，愈顯得冷傲逼人，竟模糊生出淩霜傲意。

湖上靜悄悄的，冷風習習拂麵，模糊傳來初開的花香。那是不著名的花氣，濃烈而芳香，幾欲醉去。湖上傳來的女子的歌聲柔婉清澈，越來越清楚，引著她逐步靠近禦舟。近舟旁是一大株粉色的蘸水桃花，一半開在水上，一半開在水裡，在夜風中嫋嫋動搖，偶有落花曳下，一點兩點，隨流水飄零。

“你也聞聲了，那些模糊傳來的詞調唱的是甚麼淫詞豔曲？令貴妃昔日以崑曲博得寵幸，好歹那是雅樂。可皇上現在取樂的，都是甚麼？也太不知保重了。”

容珮細細看了一遍，為莫非：“不是甜的就是鹹的，都是好吃又黏牙的東西。這麼多可如何吃得完呢？”

南地吹來的夜風凜冽，夾著湖下水汽，清冽而乾淨，扶起瞭如懿的裙裾。傅恒帶著侍衛過來，目送著如懿上了小舟，竟也不發一語，隻是遙遙張望。到底是他身邊的侍衛沉不住氣，問道：“大人，前頭彷彿是皇後孃娘上了船，不會要找皇上吧。這禦舟上有……這可要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