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分（4）[第1頁/共4頁]

琅嬅點頭，輕歎道：“本宮一番良苦用心，你們千萬彆覺得是本宮故意苛責了你們。後宮人多，若大家多破鈔些，家大業大，總有艱钜的時候。”

純嬪忙賠笑道：“怡朱紫疇前是貼身服侍皇後孃孃的，天然無事不曉。看來是臣妾們一向太粗心了，未曾好好跟隨皇後孃娘。”

外頭秋色明麗如畫卷，綠筠與海蘭陪著如懿出來，三人都是冷靜的。金玉妍與黃綺沄走在前頭，猶自有些抱怨：“哎呀，從今今後，再不能穿如許的江南軟緞子了，我一想著皇後孃娘身上的旗裝，固然都雅，但隻用絲線繡花，普淺顯通的，一點也無精美超脫之美，唉……”

這番話極有分量了，饒是金玉妍伶牙俐齒，也隻得低頭稱是。

皇後神采微微一沉，如春季寒煙中沾上霜寒的脈脈衰草。但是旋即秋陽明豔，那寒意便蒸發得無影無蹤。皇後還是那樣無可抉剔的笑容：“既是本宮疇前賞的，那也無妨。何況你們倆到底一個是貴妃一個是嫻妃，不能委曲了。”二人承諾了，方纔辭職。

玉妍見慧貴妃氣得發怔，旋即笑道：“貴妃娘娘彆聽她饒舌，目睹她今後的日子是不好過了，娘娘何必與她費口舌？嫻妃在您之下，將來還怕不能清算了她麼？”

玉妍笑吟吟靠近她：“我想……”

如懿微微一笑：“可不是！皇後的意義，就是皇上的意義。我們好好聽著學著，便是受益無窮了。”

晞月忽地轉首，看瞭如懿一眼：“嫻妃mm一向不言不語，莫非不平皇後所言，還是另有主張？”

話未說完，玉妍的手已被如懿一把撩開。

玉妍拔下頭上福字白玉鎏金釵，蘸了茶水在石桌上寫了個大大的“嫻”字，笑吟吟道：“閒字，女旁。皇上即位以後最愛去皇後孃娘和慧貴妃那邊，嫻妃娘娘好些日子冇見到皇上了，可不是一個閒著的女人無所事事麼？”

如懿泠然一笑，將海蘭護在身後：“憑著朱紫的身份恐嚇一個常在算甚麼本領？你也不過隻能在本宮麵前作口舌之稽罷了。見到本宮，還不是要屈膝施禮，恭謹問安。”

怡朱紫瞟瞭如懿一眼：“嫻妃娘娘那裡會活力？平活力可不落實了嘉朱紫的話麼？不會不會。”

如懿抬了抬視線，緩緩道：“所謂言傳身教，皇後孃娘身材力行，我們天然隻要聽其言隨其行的份兒，何必再多置喙呢？”

如懿說罷，獨自拜彆。純嬪與海蘭對視一眼，立即吃緊跟上。

慧貴妃瞥如懿一眼，大是不屑：“此一時彼一時，當日你位序在我之上，我天然不得不尊崇你。現在本宮是貴妃，你隻是妃位，尊卑有序如同雲泥有彆，你天然要不時勢事在我之下。若連這個都不曉得，你便不消在這後宮裡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