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黃鵠歌（1）[第1頁/共5頁]

李玉多麼乖覺，承諾著便轉到裡間和容珮一起去尋。如懿側身在暖閣內的榻上坐下，漸漸剝著一枚紅橘道：“你倒是很無能。承德傳來如許的動靜，固然冇有實指是永珹做的，但皇上既然封賞了你，便是落定了信的是你，狐疑了永珹。”

永琪娓娓道來：“三哥和六弟回純娘娘宮中了。四哥這幾日心境不定，偶然讀書，一向冇來尚書房。八弟年幼貪玩，四哥不來，他天然也不肯來了。”

如懿深深歡騰，永琪天然是她與愉妃悉心調教長大，但是十三歲的永琪，已經展暴露她們所未能預期的才具。幼聰明學，博學多才，習馬步射，武技俱精。不但嫻習滿、蒙、漢三語，更熟諳天文、地理、曆算。特彆精於書法繪畫，所書八線法手卷，甚為緊密。但是才學事小，更可貴的是貳心機周到，長於揣摩民氣，真真是一個極可貴的能如魚得水的孩子。

行至半路時，如懿惦記取永琪仍在尚書房苦讀，便轉道先去看他。尚書房天井中桐蔭靜碧，琅琅讀書聲聲聲入耳。

永琪眼中的鎮靜之色撤退，換上一副少大哥成的語氣：“兒臣幼年懵懂，能有甚麼意義？天然以皇阿瑪的訓示為上。”

永琪道：“皇阿瑪非常思念遠嫁的親妹，兒臣的姑母端淑長公主。”

“北路古來難，年光獨認寒。朔雲侵鬢起，邊月向眉殘。蘆井尋沙到，花門度磧看。薰風一萬裡，來處是長安。”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托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為黃鵠兮歸故裡。”

二人跟著如懿一同入了正殿。

淩雲徹心頭一熱，如海潮迭起，目光再不能移開。如懿鴉翅般的睫毛微微一垂，落下圓弧般的暗影，隻低頭用心致誌剝著橘子，再不看他。

容珮看著世人歡歡樂喜地繁忙，一麵哄著永璂，一麵趁人不備低聲向如懿道：“娘娘倒是真疼五阿哥，五阿哥有愉妃小主心疼，又有娘娘庇佑，真是好福分。看現在這個模樣，四阿哥是不成了，不曉得太子之位會不會輪到五阿哥呢？”

如懿回到宮中，因著心中歡樂，看著秋色撩人，便起了興趣，命宮女們往天井中彙集新開的金桂，預備釀下桂花酒。永璂在旁看著熱烈，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參與此中。

永琪連連點頭，獵奇道：“皇額娘如何得知？是皇阿瑪奉告您的麼？”

“恭喜淩大人。淩大人經心奉養皇上，是該有升遷之喜。容珮，拿本宮的一對玉瓶賜給淩大人。”如懿將永璂遞到乳母懷中，回身入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