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鴛盟[第2頁/共9頁]

她依偎在天子胸前，輕聲道：“皇上說的，臣妾都明白。臣妾所祈求的，向來不是位分與尊榮。”

唯餘龍鳳花燭，紅影雙雙，照徹一室旖旎。

如懿和順綿綿，如要化去：“即便隻穿一夜，臣妾亦會收藏。”

淩雲徹笑道：“你本身如許想便罷，彆扯上我！”

天子牽著她手並肩坐下，擊掌兩下，福珈和毓瑚便滿麵堆笑地出去，把天子的右衣衿壓在如懿的左衣衿之上。毓瑚端上備好的紅玉酒盞，道：“請皇上皇後飲交杯酒。”

如懿有說不出的打動，一顆心像被海潮裹襲著，撤退又卷近，唯有龐大的高興與溫情將她密密匝匝包裹，讓她去放心，去諒解，去忘記。

真正的大婚之夜，便是在這一晚。

趙九宵吃了筷牛肉，伏在桌上昏昏沉沉道：“你看，你看，你還是想著令嬪娘娘不是？”

如懿溫婉側首：“臣妾與皇上一樣，如在夢中，現在才覺好夢成真。”

李玉拱手道：“這一日辛苦了。淩大人早些歸去安息吧。”

淩雲徹冷冷不言，趙九宵也無趣了：“弄了半天，你不歡暢也不是為了令嬪娘娘？我還當皇上立了新後，你是心疼她被蕭瑟了呢。”

如懿與天子相視一笑，取過酒盞互換飲下。許是喝得急了，如懿唇邊滑落一滴清綿酒水，天子以手擦去，和順一笑。

她轉頭見天子猶自甜睡，忙關上了窗扇，又細心檢視一遍無礙，重新撲滅了鳳燭。做完這統統，她才感覺本身的雙手有些顫栗。

天子拈起一個薄薄的胭脂紅紙包抖開，裡頭是兩束髮絲，一粗一細，各自用細巧紅繩彆離紮好，並排放著，顯是屬於兩個分歧的人。天子的眼裡俄然沁出星子般的光，衝口而出：“朕記得這個。這是你初嫁那夜，朕與你各自剪下一縷髮絲作存，以待來日白首之時再見。你竟然真還存著！”

李玉引著如懿坐下，輕聲道：“皇後孃娘安坐，皇上稍後便到。”

如懿點頭，亦未幾言。相互曉得，何必再多言呢，就如她悲傷之時，淩雲徹隻冷靜身後相隨，便是最好的伴隨與欣喜。

他拱手，神態蕭肅：“微臣會一向陪著娘娘走到想去的處所。”

太後微微側首，一串碧棱雙枝長簪垂下藍寶流蘇微微搖擺：“哀家到底冇有做過皇後，不能與她比擬了。隻是天子的用心，男人的用心啊……”

太後似有萬千感到，眼中瑩然有光：“是。隻是怕至心相待太短，伸手挽留也留不住。”

福珈應了聲“是”，在太後膝邊坐下。太後入迷半晌，似是自言自語：“養心殿那兒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