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漁翁[第1頁/共7頁]

天子靜了斯須，伸手向皇後道：“這麼多年伉儷了。皇後何必如此。”

素心看了她一眼，“你也感覺是嫻妃……隻是太後一貫不喜好烏拉那拉氏，如何會肯聽她的？”

天子見太後的口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而皇後早已麵紅耳赤，少不得陪笑說：“皇額娘經驗的是，皇後有皇額娘這般耳提麵命，該當不會再有不對了。”

阿箬高歡暢興地接過了。過了兩日，如懿看阿箬打扮得格外精力，裡頭穿戴青哆羅呢羊皮領袍子和洋紅棉綾鳳仙裙，外頭套著玫瑰紫灰鼠皮襖，頭上簪了緋色的絹花和采勝，通身的貴氣，竟不亞於宮裡位份低的小主了。趁著阿箬在天井裡和三寶盤點外務府送來的年貨，如懿便問惢心，“我記得外務府分外貢獻你和阿箬的東西，該是你們一人兩件的，如何阿箬一人穿了三件去。我原想著氣候冷了，你好歹也該把那件青哆羅呢的袍子穿上了。”

太後的笑意在唇邊微微一凝，“但是哀家如何傳聞，皇後忙於對付，差點有所不及。由著她們鬨完了鹹福宮又鬨養心殿，冇個安生。”

太後讓了帝後坐下。笑道：“傳聞比來宮裡出了很多事，皇後都還對付得過來麼？”

太後微微一笑，“上回我們用的人用的心機，不就為了這個麼？慧貴妃好把握，嫻妃倒是個有氣性的。有她在那兒得皇上的歡心，皇後纔沒工夫盯著中宮的權益，我們才騰得脫手去！”

皇後低著頭，一眼望下去，隻能瞥見髮髻間幾朵零散的絹花閃著，像冇開到春季裡的花骨朵，怯怯的，有些不知所措，“回皇額孃的話，兒臣明白了。”

惢心含淚帶笑：“那奴婢謝小主的賞。”

“本宮是中宮，中宮隻要一兒一女，是太少了。”皇後沉吟道，“二阿哥在我們眼裡是金尊玉貴的苗子，可落在彆人眼裡，怕是恨不得要折了他纔好呢。以是中宮的孩子，天然是越多越穩妥。”

皇後“喀”地折下連珠瓶中的一枝梅花，“至於皇太後要本宮旬日回話，本宮就回吧。後宮裡能有多少了不得的大事，皇太後愛聽閒話，本宮就漸漸說給她聽。可有一句話，皇太後說的是對的。”

皇後安然笑道：“後宮的事，兒臣雖還覺到手生，但統統都還好。”

皇後點頭應了，又笑道：“皇上說的極是。隻是後宮選嬪妃，與官方納寵室分歧。講究端方寂靜為美，若一個個隻曉得打扮，豈不成了狐媚子，妖妖調調的，整日隻想著膠葛皇上，也不像皇家的體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