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對食[第2頁/共7頁]

惢心笑道：“是很都雅，隻是……”

天子看著她手中的犀角梳子，“朕記得這把梳子你用了很多年了，你看犀角周身的包漿潔淨瑩潤，約莫是你女兒家時就用了吧。”

天子在一旁看著，也不覺生了愛子之意，“你母親的手很軟，梳頭髮很舒暢是不是？”

如懿緩緩吟道：“飛絮飛花那邊是？層冰積雪培植。疏疏一樹五更寒。愛他明月好，蕉萃也相乾。最是繁絲搖掉隊，轉教人憶春山。湔裙夢斷續應難。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她慨然觸心，“難為納蘭容若侯門公子，竟是這般相重伉儷之情。綠衣悼亡，無窮哀思。”

皇後含笑道：“這話就是了。固然你們不是真伉儷，但今後是要一世作伴的，必然要相互尊敬，相互關愛，纔不枉了本宮與皇上的一片情意了。”

阿箬嚇了一跳，忙跪下道：“奴婢隻是歡暢，冇想那麼多。小主，奴婢……”

惢心回到房中，阿箬隻穿戴中衣，正伏在妝台上哭。衣裳脫了下來橫七豎八丟在床上，像一團揉得稀皺的花朵。阿箬聞聲她出去，忙擦了眼淚負氣道：“惢心，你說實話，我如許穿明顯很都雅是不是？”

天子笑起來彆有溫雅之風，“原覺得你用東西邃密講究，本來這講究都在這裡頭。”

“隻是小主感覺我太都雅，怕搶了她的風頭罷了。方纔我送大阿哥去小主寢殿，瞥見皇上和小主在照鏡子，那鏡子裡落進我半個身影，我也冇感覺礙了誰的眼。冇想到小主就感覺我礙眼了。”她哭泣著憤恚道：“明顯我如許打扮了出去的時候問過你，你也不感覺太僭越的。”

惢心悄悄挑亮了燈火，低聲道：“這聲音像是……”

天井中開了無數烏黑的梔子花，那素華般的酴醿脂澤如積雪負霜，充斥冰魄涼香。如懿和順睇他一眼，半是笑半是嗔，那欣喜卻化作眼底微盈的淚，“皇上慣會笑話臣妾。”

惢心露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是是是，我是想，姐姐今後不在皇上來的時候如許打扮，就萬無一失了。”

如懿伸手延上天子的肩，頭緊緊抵在他頸間，聆聽著貳心脈脈脈地跳動，彷彿是沉沉的承諾。很久，她終究以此心迴應，“隻要皇上情願，臣妾會一向陪著皇上走下去。多遠，多久，都一向走下去。”

這一日傍晚，嬪妃們跟著皇後一同在長春宮門外送了蓮心。皇後特地給蓮心換了一身紅裝，好好打扮了，慈和道：“固然你是嫁在宮裡，但女兒家出嫁，哪能不穿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