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蒹葭(2)[第1頁/共3頁]

“多少？”胤禛茫然點頭，“我不記得了。”頓一頓他捂著胸口忽而笑道：“喝醉了嗎？不，冇有，我的心還疼，還冇有醉，我還要喝，你放開，我要喝酒。”

淩若用力捂住本身的嘴，深怕一個不謹慎就被驚叫出來，這個猜想實在過分驚人了，但除此以外她想不到其他能夠。

皇上，他是如許體貼她嗎？但是統統都遲了，想必皇上心中也明白，不然不會如許囑托四阿哥……

“你好煩啊。我不消你管。”胤禛用力推開麵前這個煩人至極的小女子，看到她因站不穩而摔在地上，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該死！”

胤禛拍拍發暈的腦袋醉笑道：“對，我想起來了，皇阿瑪和我說過你，他還要我好好待你，莫要虐待了去。”

胤禛將壺裡最後一口酒飲儘，揚手將酒壺拋入池中，大聲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血。人生對勁需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哈哈哈！”他在大笑，卻聽不出涓滴高興之意，有的隻是無止無儘的哀痛與難過。

淩若驀地想起之前墨玉的話，徹夜是八阿哥大喜的日子，胤禛與八阿哥是同胞兄弟，冇來由不去的，如此說來應是從那邊來，莫非胤禛喜好的是八福晉？

好久，淩若上前扶住他，悄悄道：“妾身不能答覆貝勒爺的題目，但是妾身曾聽佛家說過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分袂、怨悠長、求不得、放不下。隻要真端莊曆過這八苦方纔是完整無缺的人生。”

“再喝下去我怕你連路都不會走了。”淩若死死按住他的手，說甚麼也不讓他持續喝了，真不知這位爺發的是哪門子瘋。

淩若搖點頭，不再去想這些已經疇昔的事，抬眼望去，發明胤禛不知何時跑到池畔，隨時都有能夠摔下去，這大早晨的又喝得這般醉，真摔下去可如何得了。

淩若緩緩吟來，這首詩名為《秦風?蒹葭》出自《詩經》，她第一次讀到這首詩的時候就甚是喜好詩中那種不成言語的昏黃意境，當時深深記在了內心，現在再記起仍然一字不忘。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心。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

“愛分袂……求不得……放不下……”胤禛喃喃反覆著淩若的話，一遍一遍，好久，他昂首朝著高懸於夜空的明月伸脫手，然後緩緩合攏，月還是在那邊，他甚麼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