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靜水流深 滄笙踏歌[第2頁/共3頁]

一曲《平沙落雁》彷彿將人逼真帶到了那片天空，看雁群在空中迴旋傲視，委宛流利，雋永清爽，即便是不懂韻律的李德全也聽得如癡如醉。

冇聽到叫起的話淩若不敢起家，隻小聲道：“回皇上的話，恰是。”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淩若幾近是下認識的想到這句話。

淩若正欲謝恩，忽地臉上多了一隻手，陌生的溫度讓她有一種想逃的打動，但是她不能逃，不能違逆這位握有天下的至尊之意。

“叫結網林，在這裡疇昔的處所，另有一座池，名為臨淵池。”他回過甚來，目光卻未落在淩若身上，而是望向不著名的遠方，眼中是深深的記念。

一起走來，四周沉寂無聲，本來踏在雪地上極輕微的聲響也因這份沉寂而無窮放大……

想得出了神，連身後多了一小我都不曉得，直至耳邊有降落的男聲響起：“你是誰？”

淩若緊了緊披風安步於這片梅林中，落雪之夜恰是梅花盛開之時，冷冽的風中無時無刻不充滿著沁民氣脾的暗香，雪無聲無息的落在花瓣上，映得花色愈發殷紅，晶瑩剔透彷彿工匠經心雕鏤而成的寶石。

她像芳兒也像姨娘，但她終不是她們……

本是隨便一句話，冇想到一曲聽罷，竟不測令得貳心中的鬱結少了很多，那種平和天然，已經很多年未見到了。目光落在淩若奉至麵前的簫淡淡一笑道：“這簫就送給你吧，好生保管，將來再吹給朕聽。很晚了你該歸去了，入夜路滑，朕讓李德全送你。”

康熙停下腳步，環顧著四周道：“睡不著的時候就會來這裡逛逛，你曉得這片梅林叫甚麼名字嗎？”

固然他的聲音很輕，淩若還是聽到了，芳兒――這是誰，他又是誰？

曲調三起三落，初似鴻雁返來，有雲霄之縹緲，序雁行心和鳴，倏隱倏顯，若往若來。其欲落也，迴環傲視空際迴旋；其將落也。息聲斜掠，繞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應，三五成群，飛鳴宿食，得所適情：子母隨而雌雄讓，亦能品焉。

靜水流深，滄笙踏歌；此生，再無轉頭之路……

終不是她……

當淩若的臉清楚展現在他麵前時，他如遭雷擊，整小我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那張似曾瞭解的臉，如何會？如何會這麼像？那五官那神態，像極了大婚那一年的她？莫非真是她顯靈了？

“是孝誠仁皇後嗎？”淩若抬頭輕問，關於這位天子的統統在心底冷靜閃過。他雖前後立過三位皇後，但論豪情最深的莫過於嫡後孝誠仁皇後，少年伉儷，青梅竹馬，三十年前孝誠仁皇後仙逝的時候，天子大慟，輟朝五日，舉國同哀。所遺之子胤礽剛滿週歲便被冊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