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梳髮[第2頁/共3頁]

終此平生，能夠讓他以性命相許的，唯瑕月一人，即便是疇前的明玉，亦未至此。

在打發宋子華拜彆後，弘曆排闥走了出來，瑕月這會兒已經喝完了藥，倚在床頭冷靜望著窗外的枯樹入迷。

這句話後，誰都冇有再說話，殿中靜得除了梳子摩挲過髮絲的聲音，便隻要吼怒而入的風聲，在盤好最後一縷髮絲後，弘曆命知春取來水銀鏡，道：“瞧瞧，可還看得過眼？”

瑕月側目，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望著眼底通紅的弘曆，不明白他為何俄然說如許奇特的話。

弘曆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方纔低聲道：“朕曉得虧欠你與永璂的，永久冇法彌補，但朕總想著為你們做一些事情，瑕月你又何必老是拒朕於千裡以外？”

象牙梳自頭頂一向梳到髮尾，三千青絲在梳齒間流泄，“瑕月，可還記得朕與你第一次相見，是在甚麼時候？”

“但是有很多白髮？”瑕月的聲音將弘曆自思路中拉了返來，鬆開撚著白髮的手，暴露一抹非常暖和的笑容，“就算你滿頭白髮，也還是是朕最敬愛的皇後。”

瑕月定定地望著他，道：“你若真想為我做事，就讓我去陪永璂！”

弘曆苦笑道：“朕何嘗不知，無法這個心藥，無處可尋。”說完這句話，他揮手道：“本日不必診脈了，歸去吧。”

瑕月眸光微微一動，輕聲道：“記得，雍正八年。”

瑕月望著鏡中的本身，弘曆梳得是宮中最簡樸的燕尾髻，雖不及知春梳出來的那般精美，卻也有模有樣，對於第一次梳髮的人來講，已經很可貴了。

過了一會兒，弘曆收回目光，對宋子華道：“皇後環境如何？”

弘曆走到床邊，寂靜半晌，他撫過瑕月柔嫩如緞的青絲，啞聲道：“朕與你結婚多年，還從未替你梳過發，不如讓朕替你梳一次可好？”

“無妨，這是永璂應得的。”話音未落，瑕月已是道：“永璂不會在乎這些，再說，就算追封皇太子又如何，能夠令光陰倒流，能夠令永璂能夠活過來嗎？”不等弘曆答覆，她已是點頭道：“不能，甚麼都不能竄改。”

瑕月撫著髮髻，輕聲道：“很好。”

弘曆輕吸一口氣，悄悄扳直了瑕月的頭，“好好坐著不準動，不然朕如何替你梳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