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永恒的痛[第2頁/共3頁]

分開慈寧宮後，弘曆一起來到坤寧宮，出來的時候，知春正在服侍瑕月用膳，後者如同木偶普通坐在桌前，機器地嚼著知春喂進嘴裡的東西，不時有飯粒或者湯汁掉落在衣衿上，常常這個時候，一旁的錦屏都會拿潔淨的帕子將之抹去，可即便是如許，素淨的衣衫上還是留下了淡淡的汙漬。

“唉！”淩若長歎一聲，道：“哀家何嘗不曉得，但是天子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但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苦儘甘來，否極泰來。”

剛一踏進禦花圃，便聞到陣陣桂花香氣，弘曆折了一枝桂枝道：“朕記得幾年前你曾釀過一罈桂花酒，入口清甜，回味悠長，非常好喝，朕這會兒還清楚記得阿誰味道。”停頓半晌，他忽隧道：“提及來，本年桂花開得與幾年前一樣好，不如趁這個機遇，皇後再釀一罈給朕喝好不好？”

吃，是因為她應允了弘曆，會活下去，僅此罷了。

在一記無聲的感喟中，淩若無法而顧恤道：“既然你決意如此，就多去陪陪皇後，設法解開她的心結。”

“天子想束縛皇後到甚麼時候？”淩若的話俄然竄入腦海中，束縛……皇額娘說的冇錯，本身確切是無私的操縱瑕月對本身的最後一點豪情束縛著她，不讓她隨永璂而去。

弘曆挾了一筷蟹肉雙筍絲遞到瑕月唇邊，溫言道：“這是朕特地叮嚀禦膳房做的，蟹是海味，筍是山珍，二者擇一而食，就極其鮮美，這會兒合在一起，更是鮮上加鮮，你嚐嚐看。”

“這個呢？”迎著弘曆的目光，瑕月的答覆與剛纔普通無二，“好吃。”

“好吃……”弘曆喃喃反覆著這兩個字，眸中掠過一抹哀色，他剛纔餵給瑕月吃的是紅油鴨子，一向以來，瑕月都不喜好吃鴨肉，嫌其有一股鴨騷氣，這會兒卻說好吃，可見瑕月尾子就不在乎吃進嘴裡的是甚麼，更不在乎好吃還是不好吃。

弘曆沉默半晌，低聲道：“永璂的死，對皇厥後講，確切是極大的打擊，令她一時墮入魔障當中，但顛末兒子的勸說，已經好了很多；之前那麼多艱钜困苦，皇後都一一熬過來了，這一次，也必然能夠熬疇昔，隻是還需求一些時候罷了，皇額娘不必擔憂。”

“不累。”在簡短的兩個字後，瑕月又墮入了沉寂當中，彷彿這人間的統統，都與她無關，包含……弘曆。

弘曆雖心中難過，但還是笑容以對，待得將殘剩的半碗飯悉數喂下去後，他取過帕子，細心替瑕月試去唇邊的殘漬，道：“本日氣候甚好，朕陪你去禦花圃逛逛好不好？”